“问吧……”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天天眼睫低垂，紧抿着嘴唇，仿佛在等待即将落下的审判。

“问什么？”

宁次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叠好空掉的餐盒，几个碗碟迅速归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你……应该看出来了……” 天天声音更轻了，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角。

“嗯，” 宁次应了一声，动作依然稳健，眼神专注在手上的活计。

“这些东西是你小时候写的，那时还没进忍者学校吧。” 语气平静，陈述着一个事实。

“……所以，为什么……帮我遮掩？”

宁次把叠好的餐具稳稳地搬到水池旁，拧开水龙头。

清凉的水哗哗流下，细致地搓洗着手指上沾到的油渍。

“因为我感觉到了。”

水珠顺着修长的指节滴落，擦干手上的水之后，这才走到天天身边坐下，直视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温和。

“天天不想别人知道。”

天天怔愣的看着宁次，一时语塞。

“没什么好追问的。”

宁次的声音带着安抚，伸出手臂，动作轻柔地将天天揽入怀中。

手掌宽厚而温暖，稳稳地包裹住天天微微发凉的手，引导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坚实的地方。

那里，传来沉稳而有力的搏动。

“比起眼睛，” 宁次低头看着天天靠在自己肩上的发顶，“我更愿意相信这里。”

温暖的气息包裹上来，带着宁次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

天天下意识地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窝，清晰、规律的心跳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

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这声音奇异地熨帖着，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不知不觉间褪色了少许，只剩下残余的麻木和一种卸下重担的疲惫。

“宁次……” 天天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呼出的热气拂过宁次的颈侧。

“纸上的事情……是我四岁的时候写下的。” 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那些，算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