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些年家里买了牛,那日子真是越过越顺心。
也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以前在地里头忙活半个月的活计,有了牛之后,五六天,七八天也就弄完了。
他摸着牛背上油亮的毛,心里盘算着:
等攒够了钱,先在村东头买两亩水田,再给大孙子留点钱娶个媳妇……
他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想看着家里的地越来越多。
日子越来越稳当,就像这老黄牛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挪,总能挪到好日子里去。
而此时的学堂中,徐夫子的书房里正飘着墨香。
陈耀祖、王富贵、潘仁三人围坐在书桌旁,面前摊着《春秋》,油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烛火轻轻摇晃。
徐夫子捻着胡须,目光扫过三人:“昨日讲的‘郑伯克段于鄢’,你们说说,郑庄公为何迟迟不除共叔段?”
王富贵性子最急,率先拱手道:“学生以为,郑庄公是碍于姜氏颜面。
共叔段是姜氏爱子,庄公若早动手,恐落得‘不孝’之名。”
徐夫子微微颔首,看向潘仁。潘仁清了清嗓子:
“王兄所言有理,但学生觉得另有深意。
庄公明知共叔段在封地扩充军备,却始终纵容,怕是有意让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等到共叔段真要谋反时再动手,既能名正言顺除之,又能堵天下人之口。”
“潘仁看得更深了。”徐夫子目光转向陈耀祖,“耀祖以为呢?”
陈耀祖沉吟片刻,道:“学生以为,庄公的隐忍,既是权谋,也是无奈。
郑国共叔段之乱,看似是兄弟相残,实则是周天子衰微后,诸侯国内部权力争斗的缩影。
庄公若过早发难,非但不能平定叛乱,反而可能引来其他诸侯干涉。
他等的,是共叔段彻底失了民心,也等的是郑国国力足以稳控局面的时机。”
徐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得好!观史不仅要观其事,更要观其势。庄公的‘忍’,不是懦弱,是审时度势。”
他拿起戒尺,在书上轻轻一敲,“再问你们,若你是齐桓公,会如何处理管仲与鲍叔牙的关系?”
潘仁抢先道:“管仲曾射杀齐桓公,若我是桓公,定会记恨!但鲍叔牙说管仲有治国之才,或许该放下私怨,重用管仲。”
王富贵补充道:“学生听说管仲相齐后,推行‘相地而衰征’,让齐国富了起来。可见用人该看本事,不该记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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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祖道:“学生以为,重用管仲不难,难的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