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燃烧!火焰!
一个极度冒险、成功率渺茫、但却是唯一可能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
“哇啊——!!!”婴儿的哭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带着垂死的嘶哑和无力,小脸由可怕的青紫转向死灰般的苍白,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那团暗红近黑的“果冻”怨灵体积膨胀了近一倍,表面凸现的扭曲面孔狰狞咆哮,几乎要挣脱那半透明躯体的束缚,整个形体如同沸腾的沥青般剧烈地波动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怨毒和冰冷,输液瓶都因为它狂暴的吸吮而剧烈地晃动起来,瓶底与桌面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林深左臂的麻木和僵硬感已经如同冰封般蔓延过了肘关节,向着上臂侵蚀,心跳明显变缓变弱,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浅而费力,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阵阵发黑的斑点。
就是现在!要么成功,要么和这婴儿一起成为这怨灵最后的养料!
林深眼中爆射出孤注一掷的厉芒!他猛地冲向角落的护理推车,动作因为左半身的严重僵硬和生命力的流失而显得踉跄笨拙,如同一个关节生锈的提线木偶。他一把抓起一个酒精瓶,入手冰凉沉重,瓶子几乎还是满的,里面浸泡着几十个吸饱了酒精、雪白饱满的棉球。
他揭开玻璃瓶盖,浓烈刺鼻的酒精气味瞬间在血腥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甚至暂时压过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倒,一大把被酒精浸透的、沉甸甸的棉球便落入右手中,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流淌下来。
与此同时,他僵硬得如同石棍的左手,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才抓起推车上另一个空酒精瓶,然后,用尽这残躯所能爆发的最后力量,狠狠砸向房间另一侧靠近门口的墙壁!
“啪嚓!”
玻璃瓶碎裂声在婴儿垂死的呜咽和怨灵的无声尖啸中显得微不足道。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却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成功吸引了那团正在贪婪“进食”的怨灵聚合体的全部“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