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捣鼓出的“强碱快速脱胶法”,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少府监造纸作坊沉闷的天空。原本需要泡上几个月的楮皮麻头,现在几天就能处理得妥妥帖帖,造出来的纸又白又韧,乐得那些踏实干活的工匠们见牙不见眼。
“蔡督导真是活菩萨啊!”年轻学徒阿牛一边忙着给新出的纸压光,一边对赵云感慨,“这法子省时省力,纸还好!以前咱们那是造的啥?擦屁股都嫌糙!”
赵云正帮着搬晾干的纸,闻言哈哈一笑,压低声音:“好好跟蔡督导学,以后有你小子出息的时候!”他心里也美滋滋的,看着作坊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觉得这一个月来的辛苦都值了。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以李胖子为首的那一伙人,眼看着蔡琰威信日隆,新技术势不可挡,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赖以捞油水的旧秩序正在崩塌,这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李胖子在自己的值房里,对着几个心腹管事咬牙切齿,“再让那丫头折腾下去,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得想个法子,让她这革新……黄了!”
“管事,硬来肯定不行啊,皇上盯着呢。”一个尖嘴猴腮的管事愁眉苦脸地说。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李胖子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她不是靠那劳什子‘强碱水’吗?咱们就在这上面做文章!”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蔡琰和赵云像往常一样来到作坊。刚进工棚,就感觉气氛不对。几个负责配置“强碱水”的工匠愁眉苦脸地围在碱液池边,嘀嘀咕咕。
“怎么了?”蔡琰心中一紧,快步上前。
“蔡……蔡督导,”一个老工匠哭丧着脸说,“不知怎的,这几天配出来的碱水,效果差了好多!泡出来的纤维还是又硬又黄,跟以前没啥两样了!”
“有这事?”蔡琰蹲下身,用手扇闻了一下碱液池的气味,又用试纸测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碱性弱了很多!原料没问题吗?”
“原料都是按您给的方子,从王管事那里领的,跟以前一样啊!”工匠们纷纷表示。
赵云脸色一沉:“走,去找王管事!”
两人找到库房管事老王。老王一脸无辜,摊着手说:“赵管事,蔡督导,天地良心!我老王可都是按单子发的货,一点没克扣!您看,这碱矿、石灰、盐,都跟以前是同一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