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小沛城外一番“影帝级”的谦逊表演,效果拔群。他前脚刚回到大营,后脚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小沛城内外。
“听说了吗?刘皇叔亲自来城下,客客气气地求见刘将军,说只是路过,绝无恶意!”
“是啊是啊,就带了二三十人,关二爷和赵将军都没穿铠甲!”
“啧啧,这才是仁义之师啊!哪像吕布那帮人,横行霸道!”
“刘将军要是不开门,岂不是显得咱们小气,不识好歹?”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交头接耳,舆论风向开始悄悄转向。就连守城的一些低级军官和士卒,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刘皇叔这么给面子,咱们将军要是再端着,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城守府内,刘何将军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厅堂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刘备这一手以退为进,把他架在火上烤啊!开门吧,怕吕布怪罪,曹豹那边也没法交代;不开门吧,道理上说不过去,手下人心里有想法,糜竺先生那边更没法交代。难啊!真是左也难,右也难!
“报——!” 亲兵急匆匆跑进来,“将军,糜别驾(糜竺)和陈元龙(陈登)先生联袂来访,已到府门外!”
刘何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两位可是徐州文官集团的领袖,陶使君的心腹,也是暗中推动迎立刘备的主力。他们这个时候来,用意不言自明。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刘何不敢怠慢,赶紧整理一下衣冠,小跑着迎了出去。
府门外,糜竺和陈登并肩而立。糜竺年纪稍长,面容儒雅,眼神温和中透着精明;陈登则年轻许多,身材挺拔,目光锐利,充满朝气。两人见到刘何,都是笑容可掬地拱手行礼。
“刘将军,叨扰了。”
“何德何能,劳二位先生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刘何赶紧将二人请进客厅,分宾主落座,吩咐上茶。
寒暄几句后,糜竺放下茶盏,切入正题,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刘将军,想必已知晓刘玄德公今日来过城外之事了吧?”
刘何心里苦笑,面上还得装作镇定:“是,玄德公确实来过,态度甚为诚恳。只是……末将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行事,已请玄德公暂回营等候消息。”
陈登年轻气盛,说话更直接一些:“刘将军的谨慎,我等理解。然,如今徐州局势,危如累卵,将军岂能不知?陶使君病重,州事堪忧。吕布虽勇,然暴虐无恩,欺凌同僚(暗指曹豹等人依附吕布排挤他人),长此以往,徐州必生大乱!届时,将军守此小沛孤城,前有狼(曹操)后有虎(袁术),内有忧(吕布猜忌),将军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