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玉的手停在鹰爪旁,血迹擦净后露出的那行小字让他呼吸一滞。他抬头看向南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陈墨正从城墙下来,披风上还沾着昨夜爆炸后的灰烬。他听见完颜玉叫他,脚步一顿,转身走来。
“这玉佩上有字。”完颜玉把玉佩递过去,“南线已通,速撤。”
陈墨接过,仔细看了眼内侧刻痕,眉头皱紧。他没说话,转身就往主营帐方向走。
帐中烛火微弱,柳如烟躺在角落的榻上,脸色发青,呼吸几乎察觉不到。苏婉娘坐在旁边,手里握着一块湿布,轻轻替她擦脸。见陈墨进来,她站起身,低声道:“她撑不了多久了。”
陈墨点头,在床边坐下。他握住柳如烟的手,冰凉僵硬。他轻声说:“我来了。”
柳如烟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睛没睁,另一只手却缓缓抬起,指向枕下的《风月录》。
陈墨立刻抽出那本残卷。纸页边缘有暗红色痕迹,像是干透的血。他凑近烛光,一行极细的小字浮现出来——是混合朱砂与血写的密文。
他认得这种密码。柳如烟早前教过他,用的是教坊司里传下来的风月暗语,以诗句断句、字序错位来隐藏真意。
他逐字推演,手指在纸上移动。半炷香后,他看清了四个字:**可汗已染疫**。
他猛地抬头,看向帐外。
苏婉娘站在一旁,声音很轻:“她昨晚就开始写,断断续续写了三遍。最后一遍是用簪子里的药水混着血写的,说……只有你能看懂。”
陈墨翻开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一行更小的字,写着解码口令。他对照着重新验了一遍,确认无误。
他站起身,把《风月录》收进怀里,快步走出营帐。
慕容雪已在帐外等候,一身黑甲未卸。她看见陈墨出来,上前一步:“有消息了?”
“可汗病了。”陈墨说,“现在动手,能活捉。”
慕容雪眼神一凛:“你确定?”
“柳如烟用命换来的消息。”他说,“她刚咽气。”
慕容雪没再问,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