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之战后的第三天，部队仍在清理战场、救治伤员。阵亡将士的遗体被整齐地安葬在城外的山坡上，新竖起的木制墓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肃穆。

刘肖站在墓前，深深鞠躬。许向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失去了一条腿，再也无法重返战场。特别分队折损了八名精锐，这些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骨干。

教育，赵立仁红着眼眶，弟兄们不能白死。

当然不会。刘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

师部临时设在原惠州知府衙门。陈得胜召集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开会，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内奸就在我们中间。陈得胜开门见山，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谁干的，现在站出来，我可以给他个痛快。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军官们或低头，或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与师长对视。

刘肖静静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那个在战前质疑爆破计划的孙团长，此刻正襟危坐，表情自然；主管后勤的李主任不停地擦着汗；还有几个参谋神色紧张，坐立不安。

既然没人承认，陈得胜冷笑，那就别怪我彻查到底。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得离开师部，接受调查。

会议结束后，刘肖被单独留了下来。

刘顾问，你怎么看？陈得胜问道。

师长，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刘肖谨慎地说，大战在即，如果内部猜忌太深，会影响部队战斗力。

陈得胜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是不把这个内奸揪出来，我们下次还会吃大亏。

就在这时，卫兵报告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刘肖和陈得胜立即赶往现场。

在城墙爆破点附近，士兵们发现了一个被炸毁的无线电发报机残骸，还有一些烧焦的文件碎片。

看来叛军就是通过这个获取我们的情报。陈得胜脸色铁青。

刘肖仔细检查着发报机残骸，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师长，你看这个型号。这是最新式的短波发报机，一般部队根本没有配备。

你的意思是......

内奸可能不是我们师的人，而是来自更高层。

这个发现让情况更加复杂。如果内奸来自统帅部，那么调查将难上加难。

回到师部，刘肖开始整理这段时间的所有作战计划副本。在系统的辅助下，他仔细分析每一份文件的分发范围和使用情况。

教育，有发现吗？赵立仁小声问道。

刘肖指着文件上的一个细节：你看这份攻城计划，除了我们师部的人，还上报给了统帅部作战处。但是......

他抽出另一份文件：这份兵力部署图，按理说也应该上报，但实际上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