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檀黎斗的身影猛地化作一道蓝黑色的数据流，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在扭曲的空间中，彻底失去了踪影。

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消失。

模拟空间失去了“神”的支撑，崩塌的速度骤然加快，景象如同融化的蜡像般迅速模糊、消散。

漆黑的Ex-Aid停止了攻击，站在原地，暗红的复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认檀黎斗真的离开后，他身上的狂暴气息才稍稍收敛。

他缓缓转过身，朝着姜矢走来。

姜矢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这个“黑色永梦”接下来要做什么。

咔哒。

一声轻响，漆黑的Ex-Aid装甲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是宝生永梦！

但眼前的永梦，让姜矢感到无比陌生和心惊。

他不再是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大褂，而是身披一件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纯黑色医疗长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疯狂、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决绝的复杂情绪。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而沉重的气息，仿佛刚从地狱爬回来。

“宝…宝生永梦？”姜矢艰难地开口，试探性的询问。

永梦没有回应他的称呼，只是快步走到姜矢身边，蹲下身。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医生应有的温和，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和急迫。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姜矢身上被病毒触手贯穿的伤口和腹部的匕首伤，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