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带路。他要去的，是这三个部落临时聚居的营地，也是他在草原的第一个落脚点。

队伍重新出发，三个部落的族人跟在巨灵和玄风身后，赶着寥寥无几的牛羊，脸上却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生气。他们不时偷偷打量着巨灵和玄风，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敬畏，偶尔还会对着高空盘旋的青云跪拜，显然已经将这些兽群当成了图腾象征。

“忽悠也是门学问啊。”李砚心里暗笑。他本不是擅长算计的人，却也知道，在这种蒙昧的环境里，“神化”自己和伙伴，是最快建立威信的方式。只要能让这些人吃饱穿暖，所谓的“神使”身份，就算一直装下去也无妨。

沿途不时遇到其他小部落的人。他们看到巨灵和玄风时，无不吓得四散奔逃，可当看到那三个部落族人脸上的安稳，看到他们赶着的牛羊（虽然少，但至少活着），又会犹豫着凑上前来。

每当这时，青云就会落下粮食和盐块，而那三个部落的族人则会七嘴八舌地向新遇到的人讲述“神使”的恩赐，讲述狼图腾和鹰图腾如何庇护他们。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队伍，从最初的三个小部落，渐渐汇聚成近百人的队伍。

这些人大多是失去部落的散民，或是被大部落欺压的弱小族群，早已走投无路。李砚的出现，就像黑夜里的一束光，哪怕这束光带着几分神秘和未知，他们也愿意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傍晚时分，队伍抵达了临时营地。这是一片靠近溪流的洼地，用石块和兽皮搭起了十几个简陋的帐篷，看起来破败不堪。但当李砚骑着巨灵出现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跑出来跪拜，嘴里喊着对图腾的赞美。之前先行回来报信的族人，正唾沫横飞地向其他人描述着“神使”的威严和恩赐，引得更多人对着巨灵和玄风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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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让巨灵停在营地中央，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些人或许愚昧，或许弱小，却是他在草原上最初的根基。他从空间里取出更多的粮食和盐，让三个族长分发下去，又让玄风去溪流里捕捉了些鱼（玄风的捕鱼技巧竟意外地好），让部众们能吃上一顿饱饭。

夜幕降临，营地燃起了篝火。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满足而敬畏的脸庞，他们围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着鱼肉和麦饼，一边听族长们讲述“神使”的故事。有人说李砚是腾格里派来拯救草原的使者，有人说巨灵是山神的化身，玄风是狼神的兄弟，青云是天鹰的后裔……这些故事越传越神，渐渐织成一张无形的信仰之网，将所有人都网罗其中。

李砚坐在巨灵背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去纠正那些夸张的传言。他知道，这些传言是凝聚人心的胶水，只要他能一直给这些人带来安稳的生活，这张信仰之网就会越来越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