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月光,带着刀锋般的寒意,洒在库车城的断壁残垣上。王贲踩着没过脚踝的血污,走进这座刚被攻破的城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远处燃烧的帐篷烟火交织,呛得人睁不开眼。
“将军,城中成年男子已全部斩杀,俘虏女子与孩童共计三千余人。”亲兵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他们攻破的第三十座西域城邦,每一次破城,都伴随着同样的血腥。
王贲没有说话,只是拔出佩刀,挑开一具尸体的衣襟——胸口的纹身表明,这是西域最大的反抗部落“狼族”的战士。三个月前,正是这个部落偷袭了大秦的商队,抢走了三车丝绸和五百两新币,还杀了护送的士兵。
“把俘虏集中到东门,登记造册。”王贲的声音冷得像西域的冰,“告诉弟兄们,凡在此次战役中立下军功者,可从俘虏中挑选一人为妻,官府会为他们主持婚事,还会分田宅。”
亲兵领命而去,很快,城中就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与士兵的呼喝声。这便是李砚定下的“腾笼换鸟”之策——对反抗的西域部落,斩杀成年男子以绝后患,留下女子与孩童,让大秦的士兵与她们通婚,生下带有大秦血脉的后代,久而久之,这片土地自然会被“同化”。
消息传开,士兵们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们大多是中原或草原的穷苦汉子,在故乡娶不起媳妇,如今不仅能靠军功得爵位、分土地,还能娶到异域女子为妻,如何能不兴奋?
“俺要那个高鼻梁的!”一个来自关中的士兵指着人群中一个金发碧眼的西域女子,嘿嘿直笑。
“别抢,按军功排!俺斩了三个敌首,该俺先挑!”另一个草原出身的士兵不甘示弱。
王贲站在城楼上,看着这混乱却充满生机的景象,眼神复杂。他知道,这种政策看似残酷,却是稳定西域最有效的手段。西域部落反复无常,若不彻底斩断他们的根基,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叛乱;而通婚,是让他们从血脉上认同大秦最快的方式。
三个月后,库车城渐渐恢复了生机。士兵们盖起了中原风格的土坯房,娶了西域女子的士兵家门前,挂上了红绸;西域的女子们学着做中原的面食,虽然手法生疏,却也有模有样;孩子们则在街头追逐打闹,有的说着中原话,有的说着西域语,却能玩到一起。
“将军,新种的土豆出苗了!”负责农桑的官吏跑来汇报,脸上带着喜色。他们在城周围开垦了万亩良田,种下了从长安运来的土豆种子,如今嫩绿的芽破土而出,预示着丰收的希望。
王贲点了点头,走到田埂上。一个西域女子正背着孩子,用笨拙的动作给幼苗浇水,她的丈夫——一个来自中原的士兵,在一旁耐心地教她如何分辨杂草。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这就是陛下要的结果吧。”王贲喃喃自语。杀戮不是目的,让这片土地真正属于大秦,让这里的人真正成为大秦的子民,才是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