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池的灵荷在仲夏开出了金色的花瓣,花蕊里凝结的露珠坠落在水面,激起的涟漪竟久久不散——这是龙脉灵气过盛的征兆。李砚坐在池边的白玉凳上,看着玄道司的术士们用朱砂在池底绘制“锁灵阵”,符文连成的网正一点点收紧,将溢出的灵气重新导回地脉。
“陛下,澳洲传来捷报。”内侍踩着荷叶铺就的浮桥走来,手里的奏报沾着水汽,“李恂殿下已平定澳洲东海岸,捕获土着三万余人,一半送去金矿,一半投入祖源地宫,地脉的灵气又涨了一分。”
李砚接过奏报,指尖的龙纹胎记与奏报上的火漆印产生共鸣,泛起淡淡的红光。奏报里附着一张素描,画着澳洲土着被铁链串在一起的模样,他们的皮肤黝黑如炭,眼神却像未驯的野兽。“告诉李恂,金矿的土着要留着一口气挖矿,地宫的……不必怜惜。”他在奏报边缘批注,墨色的字迹透着寒意。
内侍退下后,李恪带着几位将军来到池边。他们刚从西域巡查回来,铠甲上还沾着葱岭的沙尘。“父皇,葱岭的新屯田点已种下灵米,第一茬收成预计能供五千玄甲卫食用。”李恪指着沙盘上的绿点,“只是那边的水源带着煞气,需要祖源的灵泉水引流。”
李砚看向沙盘,葱岭的地形像一头卧着的骆驼,新屯田点恰好在“驼峰”处。“让玄道司在水源上游修座‘净灵塔’。”他用玉簪在沙上划出一条线,“塔基用波斯余孽的头骨奠基,塔身刻满镇魂符,保证流到屯田点的水比长安的井水还纯净。”
将军们齐声领命,其中一位忍不住问道:“陛下,那些波斯余孽的幼童……已养到五岁,要不要编入童子军?”
李砚放下玉簪,目光落在养龙池的灵荷上:“查他们的血脉,若有一丝异族混杂,就送去矿场拉车。纯炎黄血脉的……交给李屿管教,让他教他们射箭,将来派去守镇灵塔。”
将军们交换了个眼神,没人敢再多言。他们都清楚,陛下对“血脉纯净”的执念,比龙脉的根基还要牢固。
午后,李屿带着新驯化的“灵鹰”来到养龙池。这鹰是用美洲的金鹰与漠北的猎隼杂交而成,翼展丈余,喙爪如铁,能听懂简单的汉话。“父皇您看!”李屿解开鹰脚上的锁链,灵鹰立刻腾空而起,盘旋三圈后,精准地叼住了池面上的一片金荷花瓣。
李砚抚掌而笑:“好灵性。让百工坊给它做副玄铁爪套,送去澳洲给李恂,帮他盯着那些逃跑的土着。”
灵鹰似懂非懂地唳鸣一声,扑棱棱落在李屿肩头。李屿摸着鹰的羽毛,忽然想起一事:“父皇,太学的学子们在争论‘龙脉归一’是否违背天道,说……说万物有灵,不该赶尽杀绝。”
李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捡起一块石子,掷向池中的灵荷,花瓣应声而落。“让祭酒把说这话的学子名单报上来。”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挑十个最激进的,送去祖源地宫‘悟道’,看看他们还敢不敢质疑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