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家。
屋里气氛沉闷。
何大清炒了两个菜,一盘醋溜白菜,一盘花生米,自己面前放着个小酒盅,一口一口地抿着。
傻柱坐在对面,拿着个馒头,一口一口地啃着。
“怎么着?
今天没带成饭盒,心里不得劲了?”
何大清斜了他一眼,腔调不咸不淡。
“有什么不得劲的。”
傻柱嘴硬道。
“不就一口吃的吗?
没了张屠户,还不吃带毛猪了?”
“哼,嘴还挺硬。”
何大清发出一声冷笑。
“我告诉你,今天这只是个开始。
“人家就张着网,等着不怕死的鱼往里撞呢。”
傻柱把最后一口馒头用力咽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闷声说道:
“知道了,以后不带了就是。”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那股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想他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横着走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
现在连带个饭盒都得跟做贼似的,缩手缩脚!
越想越憋屈,他抓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仰头就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烧得他喉咙火辣辣的。
“爸。”
傻柱放下酒杯,眼眶毫无征兆地红了。
“你说我,是不是特不是东西?”
何大清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成。
“以前总觉得自己没错,现在想明白了。
可这心里,空落落的,跟让人挖走了一块似的。”
傻柱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颓丧和自我厌弃。
“我算是看透了,这院里,就没一个盼着我好的。
“我就是个傻子,一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他越说越激动,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水汽,抓起酒杯给自己倒满,仰头就灌了下去。
烈酒烧心,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大清看着儿子这副窝囊又懊悔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散了大半。
他重重叹了口气,把酒瓶拉到自己手边,语气也缓和下来。
“你能想明白,就不算晚。”
傻柱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恳切。
“爸,你再帮我张罗张罗吧。”
“正儿八经地,找个好人家的姑娘,能过日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