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桥山。
炮弹如同犁地般将山头反复梳理了一遍又一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泥土、碎石被掀上半空又落下。
教一旅719团一营长趴在焦黑的战壕里,吐掉嘴里的泥沙子,对着电话筒嘶吼:“旅长,鬼子攻得太凶了,重炮起码有一个联队,战士们伤亡不小,”
电话那头,旅长许达的声音冷静:“知道,给老子顶住,团长牺牲了团长顶,营长牺牲了营长顶,一步不准退,把鬼子给我牢牢粘在这里,执行命令,”
“是,”营长砸下电话,抄起一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对着战壕里还能动的战士们吼道:“同志们,旅长命令,钉死在这里,让小鬼子看看,咱们教一旅的骨头有多硬,手榴弹准备,放近再打,”
阵地下方,密密麻麻的土黄色身影在炮火掩护下又一次涌了上来。与此同时,北线。长长的队伍在山间小道上快速穿行,358旅旅长老徐和359旅旅长陈旅长并骑而行,低声交谈。
“老陈,司令员这招棋险啊。”老徐低声道。
“险?富贵险中求,”陈旅长哼了一声:“打掉北路这八千多,东边那一万二就是瓮中之鳖,老子四个团,啃他北路八千,牙口够硬了,告诉王大山、贺东生、刘胜利他们,动作都给老子快点儿,谁掉链子,别怪我老陈翻脸不认人,”
部队加快速度,朝着预定的卧虎山伏击地域猛扑过去。
北路,鬼子独立混成第3旅团主力浩浩荡荡行进在通往兴县的黄土路上,队伍拉得老长,伪军在前面开路,鬼子主力在后,骡马拖着辎重,扬起漫天尘土,旅团长坐在汽车里,神态颇为悠闲。在他看来,东面皇军主力攻势如潮,八路军必然全力应付东线,北面压力大减,正是他抢功的好时机。
“加快速度,尽快抵达兴县,”他催促着。
先头部队刚刚通过一道狭窄的山谷,突然,信号弹毫无征兆地升上天空。
“什么声音?”鬼子旅团长一愣,回答他的是地动山摇般的炮声,
轰,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