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殿的晨钟还未敲响,殿外的檐角已挂着昨夜未散的露珠,晶莹透亮,在初秋的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殿内香烟袅袅,檀木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沉而不腻。御座之上,大渊朝的皇帝身着玄色朝服,神情沉稳如岳,目光如炬,似能洞穿人心。
殿下两侧,朝中重臣分列而立,衣袍整齐,呼吸间皆是压抑的静。沐熙站在近御座的一侧,与萧墨尘等人站在一起,几人微微交换了一个眼神——今日南明国的使臣很快就到,他们所带来的,恐怕不只是问候。
果然,未过片刻,殿外传来内侍高声通报:“南明国使臣到——”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位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踏入乾宁殿。为首者面如刀削,眼神凌厉,衣袍上绣着金色的蟠龙纹,腰间挂着南明国特有的玉佩,走动间清脆作响。他一进殿,目光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御座上的皇帝身上,拱手行礼,却没有丝毫的卑躬屈膝之意。
“大渊皇帝陛下,”使臣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昨日我南明国公主南宫婉应约赴宴,却至今未归驿馆。此外,两国曾商议的联姻之事,至今未见回音。敢问大渊朝,是何缘故?难道是嫌我南明国弱小吗?”
殿中顿时一片寂静,连香炉中香烟的流动都似乎凝住了。群臣神色各异,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露出愤然之色。
太子在旁向前一步,拱手道:“使臣大人,昨日赏春宴上,南宫婉公主发生了一些事情,甚至试图以香料暗害他人,被当场识破。她之所以未回驿馆,是因被留在宫中协助调查。”
使臣的眉头皱得更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太子殿下此言,未免太荒谬了。我南明国公主温婉贤淑,怎会做出这等事?请立刻让我等与公主见面。”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既然使臣不信,那就请南宫婉过来吧。”
内侍领命而去。片刻后,殿门外传来细碎的步声,南宫婉缓缓走入。她今日身着淡粉色的宫装,鬓边插着一支白玉簪,面色略显苍白,眼神却依旧带着几分傲然。
她一见到使臣,立刻露出委屈之色,快步上前,声音微颤:“使臣大人,我被人设计陷害了!昨日宴席上,有人暗中在我的香粉中下了药,让我在众人面前失态,失了清白,我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