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情绪化。”江无涯往前一步,“我是清醒。我不信神,不信官,只信亲手攒下的泡面、猪粪、螺丝钉。系统核心是我用命换来的,不是谁一张嘴就能拿走的。”
会议室安静下来。
江无涯把红砖往桌上一放,转身走出门。
外面阳光刺眼。他走上广场中央那个未完工的纪念碑基座——那里本该立泡面猴的雕像。风吹起他油污的制服,头发炸成鸡窝。
他掏出那枚联邦币,在阳光下举起。
“这是咱们自己造的钱。”他说,“不是抢的,不是骗的,是一张纸板、一颗螺丝钉换来的。”
底下有人抬头看。
“但它再硬,也护不住一个窝里反的人。”他说完,把钱币咬在齿间,用力一掰。
“咔!”
清脆裂响,金属断裂。
他跳下基座,走向铁皮猪旁边的装甲残骸,一脚踢飞一块锈铁。
“告诉所有探子——”他声音传遍广场,“谁敢动手,我就让饭桶把他们的地基啃成渣!让纸鹤把他们的名字写进通缉令!让每一包泡面都变成催命符!”
话音落下,大妈团立刻行动起来。张婶抓起对讲机,爬上了望塔,望远镜重新对准东南方向。
“朝阳巡逻队集合!”她吼道,“一级戒备!今晚轮班加岗!谁敢靠近,直接用晾衣杆戳眼!”
陈卫生带着纸鹤群升空,半径二十公里的动静全被监控。赵铁柱的人开始检查武器,链条锯嗡嗡作响。
联邦议员A站在人群边缘,脸上还挂着笑,但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抽搐。他摸了摸光头,细汗渗出,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
江无涯没看他走。
他站在广场中央,手里攥着断裂的联邦币,边缘割得掌心发疼。他盯着东南方向,那些战壕像大地上的伤疤,越拉越长。
风从那边吹来,带着土腥味。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摸出那块旧工作证。照片上的自己穿着整洁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和现在完全不像一个人。
他看了两秒,重新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