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非必要能源切断!护盾能量集中到左舷!‘铁砧’稳住引擎输出!‘药罐’去看看二号引擎是不是又漏了!”一个苍老、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权威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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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看到指挥席上,一个失去左腿、安装着粗糙机械义肢、脸上布满烧伤疤痕的老者正死死抓住控制台,仅存的右眼紧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他就是“老瘸腿”,这艘堡垒的指挥官。
引林奇进来的那名幸存者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风霜的脸。
老瘸腿的目光扫过林奇,独眼中闪过极度震惊和审视,但在眼前的危机前,他迅速压下情绪,厉声道:“‘扳机’!这‘干净得像刚出厂’的家伙是哪来的?!现在没空解释!去找个地方固定好自己!别碍事!”
名叫扳机的年轻幸存者指了指林奇,喘着气道:“…外面…捡的…他说他叫林奇…”
老瘸腿眉头紧锁,但此刻无暇多问,全力应对着外面的法则风暴。
堡垒在风暴中如同怒海扁舟,疯狂颠簸。金属结构发出痛苦的呻吟,不时有火花从破损的线路中迸射出来。林奇靠墙站稳,初变之火本能地流转,帮助他抵御着堡垒内部也存在的、无处不在的法则紊乱带来的不适感。他左手的初烬之印微微发热,似乎在记录和分析着外界风暴的能量结构。
这场风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逐渐平息。堡垒内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沉重喘息声。
灯光重新稳定下来,但比之前更加昏暗。
老瘸腿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独眼再次锐利地投向林奇。其他几名船员——包括一个身材魁梧、满身油污的工程师(铁砧),一个戴着厚重眼镜、正在检查药品箱的瘦弱青年(药罐),以及另外两名持枪警惕的守卫——也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林奇身上,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现在,”老瘸腿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小子,解释你自己。你从哪里来?怎么活下来的?还有…”他的目光落在林奇的手背上,“…你手上那个…‘静滞节点’的印记,是怎么回事?你是‘轴心’的人?”
静滞节点?林奇心中一动。对方果然认识这个印记,但他们称之为“静滞节点”?而且对“轴心”充满敌意?
“我不是‘轴心’的人。”林奇冷静地回答,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来自一个…被毁灭的世界。这个印记是我在一次探索遗迹时意外获得的,它似乎能帮我抵抗这里的能量侵蚀。”他刻意模糊了来历,强调了印记的“意外获得”和对环境的适应性。
“遗迹?哪个遗迹?”老瘸腿逼问,独眼眯起,“‘大裂片’上的遗迹早就被搜刮干净了,或者被熵魔和法则显影占据了!而且,‘节点’印记不是随便什么遗迹能有的!那是…‘轴心’直属设施的标记!”
“一个很深的地下遗迹,入口已经坍塌了。”林奇面不改色,“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损坏的装置,触碰之后就有了这个印记,然后就被传送到了这附近。”
老瘸腿和扳机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不完全相信,但林奇的解释似乎又勉强说得通。最重要的是,林奇看起来太“干净”了,完全没有长期在“大裂片”挣扎求生的那种被法则侵蚀的痕迹和绝望麻木的气质,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也间接证明了他可能真有某种对抗环境的手段。
“你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到什么程度?”老瘸腿换了个问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警惕未减。
“一定程度。”林奇谨慎地回答,“能感觉到能量的混乱,并勉强进行疏导和抵抗。但消耗很大。”他展示了一下体表变得微弱的火焰。
老瘸腿沉吟了片刻,独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末日世界,任何一个能增加生存几率的因素都极其宝贵。林奇的出现虽然诡异,但他的能力(如果属实)对锈火堡垒来说可能是个机会。
“我是老瘸腿,锈火堡垒的指挥官。”老者最终开口道,“我们是在‘万法湮灭’中挣扎求存的拾荒者。小子,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现在上了我的船。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就要体现出你的价值。你的‘适应’能力,或许有点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但别耍花样!如果我们发现你和‘轴心’有任何牵连,或者对堡垒有任何威胁,‘焊枪’和‘铁砧’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拆成零件,扔出去喂熵魔!明白吗?”
“明白。”林奇点头。暂时取得了初步的、极其脆弱的信任。
“扳机,带他去休息区,给他点基础配给。看好他。”老瘸腿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