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抱歉。”

砦碧的声音低沉，表情再也不是曾经飞扬跋扈的模样，也许是过往太过沉重，她的脊椎也没有往日那么笔挺，“砦言死了，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总要找个可以依靠的人，我选择了西霏和东方家，是他们让我说那些假话故意误导你，什么梦游、什么受了刺激这些都是假的，说那些话就是想让你完全相信我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让你与我交心，信任我说的话……还有那些关于颜亮和孙妍之间的暧昧黑料也是我故意编造的，就是想将寻浪号的事件矛头指向海城孙家，对不起……”

白南却摇了摇头，他伸手拍了拍砦碧的肩膀：“你有你的立场，所以你也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颜亮。”

闻言，砦碧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白南继续说：“我不认识颜亮，更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他因为帮助别人而死在了苍茫的大海上。听你说他是个正直到让人肃然起敬的人，我想，他不应该就这么死了。你现在口头上的道歉也没有用，如果你真的觉得后悔，就应该和我一起找到当年寻浪号的真相，为那二十四名无辜的学生，为颜亮讨回公道，而我也愿意全力配合你。”

砦碧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穿过指缝滴落在黑色的地面上，无声无息。

砦碧是那种内心很强大的女生，她的脆弱只有短短一瞬，很快，她所有的愤恨和悲伤就转化成了满满的力量，如果不是眼角残留的泪痕，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哭过。

“白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砦碧问。

白南思索片刻才说：“等！就像是东方姚说的，这一轮案件中，季先生无法将东方家和海城孙家逐出游戏，那么下一轮他们有可能会使用更卑劣的手段。我猜测下一个案件依然会和寻浪号有牵扯，因为当年的沉船事故真相尚未定论，需要一个更大的发酵。”

砦碧：“那岂不是很棘手？”

白南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季先生为什么这么急着赶东方家和海城孙家出局？当年轰动一时的寻浪号沉船事故到底谁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季先生这一局又为何要拿出这个案子来引导看客，说不定那个真正的幕后操盘者才是寻浪号的真凶，局势越乱，我们反而越有希望挖出当年的真相。”

砦碧被白南的“自信满满”所感染，这样看白南，他完全不是日常所见的那样又怂又怕事的模样，反而身上像是蕴藏着某种力量，引人去靠近，去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