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碎碎叨叨的,就是想道德绑架年轻人给她让座。
只可惜,一路走过来,别说有人给她让座了,就连个搭理的人都没有。
那后生看了路老太一眼,不客气的怼回去,“凭大娘你中气十足,一看就身强体壮。”
路老太心里憋屈的厉害,看林月盈娇滴滴的往那一坐,还戴顶宽沿帽子,穿了碎花连衣裙,外面还套了件颇为时兴的亚麻衬衫。
再看她的皮肤,一点没有风吹日晒吃过苦头的模样,那双手保养的那叫一个好,十指青葱,莹润如玉的,就跟以前村里的地主老财似的。
“你一个中下贫农给资本家小姐让座,你可真是喜欢被奴役。你家祖祖辈辈被资本家剥削,你还能做出这种事,简直对不起你们姚家的列祖列宗。”
那后生皱着眉,“你怎么不想想,你做了什么,连人家资本家小姐都比不上?”
“都是下放分子的家属,谁比谁高人一等了?”
“现在都讲究人人平等!”
这后生也是嘴不饶人的,把路老太一通说。
村里乡里乡亲的都到了,却没有一个人,帮路老太说句好话。
路老太更憋屈了。
她怎么看都觉得林月盈不顺眼。
当初要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在裴禁下放前,来了趟部队,她可怜的儿也不会和媳妇吵架成那样。
“狐狸精!”
“烧货!”
“早晚你的孩子要流产!”
路老太语言恶毒,裴禁把林月盈挡在了自己身后,双手握成了拳头,冷冽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在了路老太身上。
裴禁身上有杀意。
路老太被吓得哆嗦了起来。
她梗着脖子喊道:“你,你,你还想打人不成?”
路老太发出的声音,干瘪又沙哑,甚至音量都很小。
路言冷不防的,想起了那个传说。
裴禁之所以会是最年轻的营长,不仅是因为他是裴司令的儿子。
更因为他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以一敌六,守住了一份重要材料。
裴禁身上那种肃杀的感觉,让路言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裴禁,你别胡来。”
路言本能的恐惧,挣扎着把自己老娘拦在了身后。
裴禁眉眼微抬,根本不拿路言当回事的看过去,“道歉!”
“不道歉又能怎样?”
“你还能欺负我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
路老太心虚的耍狠。
“三十里外的柳子村村大队和附近的劳改农场在一起。”
裴禁只淡漠了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