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子和桐雨本就穿着寻常胡服出来,本朝女子胡服打扮十分常见,又好看又方便的缘故。得了嘱咐之后,略施小技,涂黄了脸面,煤灰抹了眼圈,就成了京城街头两个常见粗妇,唯独腰间侯府令牌,随着她们大摇大摆的走动动作,惹眼非常。
来到了门口,看到了林氏的马车,淳子同桐雨一起上前:“这不是我们林夫人的娘家吗?可以进去讨杯水酒喝了。”
敲响了门环,开门的正是林母。
淳子行了个礼,道:“老太君新年如意,我们是侯府的人,出门赶亲戚。可巧路过,想要讨杯水酒喝了,继续赶路。”
林母听说是侯府的人,很警惕,见她们穿着寻常,料定不是什么体面仆妇。就不耐烦的说:“什么猫猫狗狗的,就要上门蹭便宜。侯府上下几百号人,每个路过都讨个吃的,我多少钱够打发你们?滚滚滚!”
一边说一边摔了几个铜板在地上,就要关门。
——却没能关上。
淳子单手顶着木门,没见怎么用力,林母却憋得满脸通红,那门纹风不动。
桐雨直走了进去:“一场来到,自然要跟二夫人见个礼的。老婆子,你想必是这家的看门妇咯?去,通传一声!”
林母自己出身不好,最忌讳别人说她像穷苦人,气得脸都歪了,咬着牙上去,挥手就打:“驴入的贱货,脑袋上那俩黑玩意儿是你家男人不用的蛋子?我是这家的老太君,什么看门妇,看你妈的门!”
她今儿也是被家里接二连三的事儿撩拨得火大,竟直接上了手。
正好,淳子、桐雨巴不得她先动手。
桐雨不急着回击,猫戏老鼠一般,左右左右躲着。林母好几个巴掌擦着桐雨的脸落了空,偏生看不出来这是一门异常高深的武艺,愈发生气。红着眼,直着嗓子高声嚷嚷:“来人啊!来人!有贱婢送上门啦!”
随着她高叫,从内宅冲出四个恶仆,男女都有——这林家对林氏多年吸血,也是过上了呼奴唤婢的日子了!
林超大摇大摆的在最后面走出来:“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