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长老看着宫尚角的模样,脸上露出几分愧疚,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尚角,此事千真万确。当年风族分裂之事,只有少数老辈知晓,我们一直称风家族陨落,为的就是不让宫门内部产生嫌隙,怕的就是今日这般……”

他话未说完,便被宫尚角骤然起身的动作打断。

宫尚角猛地站直身体,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像潮水般涌向殿内众人。 他本就身形挺拔,此刻挺直脊背,更显得气势逼人。

“少数老辈知晓?” 宫尚角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痛惜,“十年前无锋袭击宫门那次,长老们那时怎么不说?我母亲泠夫人和朗弟弟都在那次袭击中身死,他们就不算宫门中人吗?”

他的目光扫过几位长老,眼底的决绝几乎要溢出来:“不管无锋和宫门有怎样的渊源,无锋手上沾了多少宫门人的血,你们心里清楚!无锋有罪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如若长老们顾及所谓的‘同族血脉相残’,想放无锋一条活路,那我离开这宫门便是。江湖之大,天南地北,自有我宫尚角容身之隅,哪怕孤身一人,我也会追查到底!”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连窗外的风声都似消失了。

雪长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宫尚角眼里的狠厉堵得说不出话。

花长老皱着眉,脸色凝重,却也没反驳。

他们知道,宫尚角说的是真心话,这位角宫主,向来是说到做到。

“我哥说得对!” 一道带着怒火的声音突然响起。

宫远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底满是怒意,“我父亲当年也被无锋所杀,但长老们要是执意放过无锋,我宫远徵在江湖上也有些威望,身边也有不少佩服我的人,大不了另立门户,照样能追查无锋,为父亲、为泠夫人、为所有被无锋害死的人报仇!”

宫子羽坐在一旁,看着兄弟二人决绝的模样,眉头拧得更紧。他能理解宫尚角与宫远徵的心情,却也担心这样会让宫门分裂。

三位长老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越发沉重。

雪长老最终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尚角,远徵,你们先冷静。我们并未说要放过无锋,只是…… 无锋与宫门的渊源牵扯甚广,我们需从长计议,不能仅凭一时冲动,让宫门陷入更大的危机。”

宫尚角没有坐下,只是冷冷看着长老:“从长计议可以,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最终如何,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否则,我宫尚角,绝不认这宫门!”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宫远徵立刻附和:“我也是!”

就在殿内气氛再次紧绷,雪长老不知如何回应之际。

拙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一步。她站在众人中间,神色平静却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角宫主、徵宫主,稍安勿躁。在场众人里,我或许是最清楚无锋内情的人,不妨先听我说完,再做定论不迟。”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的冷冽稍缓,他知道拙梅与无锋有深仇,她的话或许能解开一些谜团。

宫远徵也收起了几分怒火,紧抿着唇,等着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