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元策上前一步:“苏大人此言差矣,昨日街头百姓皆见,令郎纵马行凶在先,穆小姐拦阻未果才动手,何来‘凶顽’一说?”
殿内顿时起了骚动,文官们窃窃私语,武将们则面露不忿。
任天野低头站在那,怕自己笑出声,自从那日把她送回府后,他日日都忙,果然,那个女人就没有安分的时候,一个姑娘家整日不着家,只是她平时不都易容吗,这怎么还让人抓现行了。
御座上的崇明帝乍一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又问了一遍:“苏卿?你方才说谁把你儿子打伤了?”
“回圣上,是镇国将军之女穆海棠。”
皇帝眉梢微挑:“穆怀朔家那个丫头?她一个才刚及笄的小丫头,怎会平白打你儿子?”
“再者说,苏卿这话未免太过严重。你儿子年岁几何?便是真受了些冲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怎的还闹到朝堂上来了?”
“陛下,苏尚书哐哐哐猛磕了三个响头,委屈道:“陛下,若是寻常打闹,我怎敢惊扰陛下,可那丫头实在是欺人太甚,她把我儿打成残废了?”
“不信您问问上官大人,昨晚他亲自去我府上为犬子诊治,半夜才归,勉强保住了圈子那条腿,可腿是保住了,从此我儿便落下了残疾,一辈子都是跛子。
陛下,我儿今年才刚刚行了冠礼,亲事都还未定下,如今落下终身残疾,那穆家小姐难道就白打了我儿?
“打成残废了?穆家那丫头一介女流怎么打的?会把你儿子打成残废?方才崇明帝压根没听见他说打碎膝盖骨的那句话。
“启禀圣上,那穆家丫头,确确实实是把我儿打残废了,就在昨日,她把我儿右腿的膝盖骨打碎了,当时不少人都在场,我儿现就在殿外候着,陛下可在大殿之上亲自请御医诊治,陛下,请陛下为臣做主。”
“宣。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残废法。”
崇明帝嘴上这么说,心想却也在想着对策:这可如何是好,这丫头打就打吧,怎么还把人打坏了?
皇帝话音刚落,殿外太监总管尖细的传召声便响彻朝堂:“宣苏公子上殿 ——!”
不过片刻,两名青布短打的苏家仆役,抬着铺了锦缎的木板匆匆入殿,板上躺着的正是苏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