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朔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回自己房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急促地喘息,仿佛这样就能压下那擂鼓般的心跳。他定了定神,径直走向卫生间,动作机械却又极其细致地脱掉衣服,打开了淋浴。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却无法浇灭他内心的混乱与燥热。他努力回想年轻时或许学过的、关于如何取悦伴侣的零星知识,但那些模糊的片段早已被长达百年的军旅生涯和铁血纪律冲刷得干干净净,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和无法抑制的紧张。
他洗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仿佛这是一项必须完美完成的任务。洗完澡,他随手抓起一件浴袍套上,系带的手甚至有些微颤。深吸一口气,他走向太子的房门。
站在那扇华丽的门扉前,他再次犹豫了,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怎么也敲不下去。身上刚刚被热水冲刷过的皮肤又开始慢慢泛红发烫。最终,对让太子久等的不满和怒意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屈指,轻轻敲响了门。
“叩、叩、叩——”每一声都像敲在他自己的心脏上。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太子秦衍朝站在门内,他似乎也刚沐浴过,发丝微湿,穿着一身深色的丝质睡袍,领口随意地敞开着。他的目光并未在白衡朔身上停留,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转身走向室内的小沙发,语气平淡:“进来吧。”
(然而,就在开门的那一瞬,太子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暗芒。他被眼前景象晃了神——古铜色的饱满胸肌上还缀着未擦干的水珠,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浴袍的带子系得松松垮垮,仿佛一扯就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某种幽暗的火苗悄然窜起。)
但这短暂的失神被他完美掩藏。他背对着白衡朔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喉间莫名的干涩与燥热。
而门边的白衡朔,却被太子这过于平淡甚至显得有些冷漠的态度瞬间击垮。满腔沸腾的血液仿佛立时被冻结,手心冒出冷汗,脸色甚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他僵硬地挪进房间,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停在门边,不敢再往前一步。
“在那做什么?过来。”太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衡朔如同接收到指令的士兵,僵硬地一步步挪过去。越是靠近,他的心就越是慌得厉害,嗓子干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太子看似随意地坐着,实则用眼角的余光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人。水珠从他微湿的铁灰色发梢滴落,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一路蜿蜒过结实的胸膛,最后没入浴袍遮掩的深处……太子的眼神愈发幽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坐。”
白衡朔如蒙大赦,立刻就想走向旁边的单人沙发。
“坐我身边。”太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白衡朔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缓慢地、几乎是挪动着,走到太子旁边的位置,身体僵硬地坐了下来,臀瓣只敢挨着一点点沙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