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仁!你敢...”刘琨气急败坏。
老御史已捡起密信,当场拆开。才扫了两行,枯手便抖如筛糠:“好...好个釜底抽薪!你们竟要将这些田,过到淑妃娘娘的脂粉庄名下!”
赵宸右肩胎记突突直跳。淑妃是七皇子生母,这一手不仅洗白田产,还要把祸水引给年幼的七弟!
“王爷!此等罪证,老臣拼了命也要呈送御前!”李存仁须发皆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大人!”刘琨突然阴笑,“您那在国子监读书的孙子,前日好像感了风寒?”
李存仁如遭雷击,老脸瞬间惨白。赵宸右肩胎记青光暴涨,玄冰剑“铮”地出鞘半寸:“刘琨,你找死?”
“下官不敢。”刘琨后退半步,笑容却更冷,“只是提醒李大人,有些浑水,蹚不得。”
堂内死寂,只闻窗外风雪呜咽。李存仁枯手死死攥着密信,指节捏得发白。老御史一生刚直,此刻却被捏住了命门。
“李大人。”赵宸忽然开口,“令孙的病,本王派人去瞧。”
李存仁猛地抬头。赵宸右肩胎记青光映着老人浑浊的瞳孔:“漠北的雪,比京城的冷。将士们埋骨他乡时,可曾想过子孙安危?”
老御史浑身剧震。他低头看着手中田契上那些鲜红的手印,仿佛看见护城河下漂浮的孤儿寡母。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将密信缓缓折好,塞进袖中。
“老臣...明白了。”
刘琨脸色骤变:“李存仁!你...”
“送客。”赵宸冷声打断。
玄甲卫应声而入,铁塔般的身影堵住门口。刘琨怨毒地瞪了两人一眼,拂袖而去。
风雪更急了。李存仁佝偻着背走到窗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王爷,这折子递上去,老臣一家怕是...”
“本王在,李家无恙。”赵宸右肩胎记青光微敛,“但北境将士的冤,必须昭雪。”
老御史转身,深深一揖:“老臣...代漠亡魂,谢过王爷。”
当夜,都察院灯火通明。李存仁枯坐案前,朱笔如刀,将大皇子罪状一字字刻在奏折上。窗外,风雪中隐约传来几声鸦啼。
三更时分,奏折终于写完。老御史吹干墨迹,刚要将折子封好,窗纸突然“噗”地破开个小洞!一道乌光如电射向李存仁后心!
“铛!”
玄冰剑后发先至,将一枚三棱透骨钉斩落在地。赵宸的身影从梁上飘下,右肩胎记青光如炬,照亮窗外一闪而逝的黑影——独眼,黑袍,正是墨鸦!
“王爷...”李存仁惊魂未定。
“折子给我。”赵宸捡起透骨钉,钉尖泛着幽蓝,“淬了蛇毒,见血封喉。”
老御史颤巍巍递上奏折。赵宸扫了眼内容,目光停在最后一行:“‘大皇子赵恒侵占军田,克扣抚恤,致七十三名遗属冻毙’...李大人,少写了一个。”
“什么?”
“刘大柱的遗腹子。”赵宸声音冰冷,“昨夜,死在城隍庙了。”
李存仁老泪纵横,提笔在“七十三”后狠狠添上一笔。墨迹未干,赵宸已收起奏折:“明日早朝,本王亲自递。”
“不可!”李存仁急道,“王爷若出面,便是与大皇子彻底撕破脸...”
“早就撕破了。”赵宸右肩胎记青光流转,“从他把手伸向阵亡将士的棺材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