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沮授见状,起身告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司徒府,韩遂径直准备上车,沮授却停住脚步,看着韩遂的身影默不作声。
韩遂似乎感受到了沮授的目光,停了一下,转头看向沮授。
“公与,同行否?”
沮授笑了笑,赶上几步,上了韩遂的马车。韩遂也跟了上来,随即拉上车门。
马车缓缓起动,两人四目相对,突然会心一笑。
“公与,你说说,大司徒今天是怎么了?前后不到一个月,判若两人。”韩遂主动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想必是东南的战事不顺利吧。”沮授缓缓说道:“合肥离此不过千余里,六百里加急的话,最多两天就能送到。这么久了还没消息来,估计是打得不好。”
沮授轻笑一声。“名士的口才再好也不能讳败为胜,谎报战功。被陛下知道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韩遂皱了皱眉。“江淮之间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奔驰,不知道要比船快多少倍。且背靠淮水,运输极为方便,有整个豫州支撑,他们要兵有兵,有粮有粮,怎么会拖延这么久?”
沮授摇摇头。“我也想不通。不过两军作战,兵力、粮秣并不能完全决定胜负,有时候还要看双方将领。周公瑾随孙伯符征战多年,战功赫赫,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且江东擅水战,舟辑之利,胜于青州,吴王一时无法取胜,也在情理之中。”
韩遂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又道:“那大司徒一改之前的态度,提议成立幽燕都护府,公与怎么看?”
“我想,大司徒或许是认识到了幽并凉的重要性。西北不稳,中原难安,所以才改了主意,成立幽燕都护府,使燕王担当重任,守护幽并的安全。大司马,凉州的事,就要看你和秦王的了。”
韩遂瞥了沮授一眼,忽然哈哈大笑。“公与,你可别这么说。你们冀州人才是秦王的心腹,我们凉州人在中原人眼中只是祸害而已。凉州的事,最后还要秦王和你们冀州人的,除非……”
韩遂顿了顿,幽幽地说道:“除非你们有了更好的选择,打算放弃秦王。”
沮授笑了。“大司马说笑了,冀州人从来都是唯陛下马首是瞻。陛下百年之后,他指定谁是继位之君,冀州人就为谁效力。”
韩遂眨了眨眼睛,收起了笑容。“这么说,你们是认定吴王不能继位了?”
沮授连连摇手。“大司马,我可没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