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地带过了最后那句,似乎不太习惯表达这种柔软的情绪,“正因为知道她辛苦,所以我才觉得,她何必呢?只要她愿意交出济世堂的管理权,我爹可以保证,她依旧是苏家尊贵的大小姐,将来嫁……呃,总之,吃穿用度,绝不会短了她的,想清闲就能清闲,想享福就能享福,多好啊!我就不明白了,堂姐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偏偏不肯放手,非要自己扛着这份累呢?大家和和气气的,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
林轩听着他这番看似“为我好”、实则充满了二房逻辑和某种天真的言论,心里明白了症结所在。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用一种引导式的语气,目光温和地看着苏文博,轻声问道:
“小舅子啊,你有没有安静下来,认真想过,济世堂对于你堂姐苏半夏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它或许,不仅仅是一个铺子,一份能赚钱的产业那么简单。”
苏文博疑惑地看着他,显然没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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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望着被树叶切割成碎片的天空,声音平和而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那可能……是她父亲,也就是你大伯,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地方,是他的寄托和传承;是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那里的每一味药材,每一个抽屉,甚至空气里的药香,都充满了她和你大伯的回忆;更是她现在,能够凭自己的能力和意志,去守护、去发展,从而证明自己价值、实现自己理想的唯一舞台。”
他顿了顿,将目光收回,落在苏文博有些怔然的脸上,语气加重了些:“放弃了管理权,或许在你们看来,是得到了清闲。但对半夏来说,那同时意味着失去了自主,失去了她为自己、也为她父亲争一口气的权利,失去了她之所以是‘苏半夏’,而不仅仅是‘苏家大小姐’的那个最重要的部分。”
林轩轻轻抛出一个让苏文博浑身一震的假设:“就像……如果有人让你放弃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