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路走来,虽然磕绊,但他的立场并未见动摇。
克里夫?这个被自己首先临时拉来的壮丁,在刚到西南就吃了一个大亏,被绑在地牢受苦,心思单纯,更无可能。
那么……排除了最初的核心知情者,嫌疑的范围便骤然扩大,指向了他们离开之后,兵团内部第二批、第三批可能接触到他们此行信息的人……
一个个面孔在他脑海中飞快闪过。
“芬克……那个胆小怕事,信心不足的贵族子弟,心态一般,能力一般,但是真给他机会,他有胆子吗……”
“佩劳斯……倒是有可能,眯眯眼看着就烦,出身高贵,野心勃勃,总想着攀附更高一级的权贵,算计他人,一步登天……”
“穆雷……兵团的实权副团长之一,资历老,脾气差,可叛变对那家伙没有一点好处,反倒是晋升之路还会少……”
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看谁都可疑。
这些昔日或许曾把酒言欢、并肩作战的同袍以及斗智斗勇的对手,此刻在夏诺尔的脑海里,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阴影。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把西南这边处理好,然后赶紧回到兵团才是。
山洞内寂静无声,只有火把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扎尔库粗重而不安的喘息声。
夏诺尔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
尽管内心早已惊涛骇浪,疑窦丛生,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度冰冷的、狩猎般的寒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瑟瑟发抖的扎尔库身上,声音平稳得可怕,仿佛刚才的震惊和暴怒从未发生过。
“说下去。”他命令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关于这个内鬼,你还知道什么?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以及……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