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摇头：“不……不可能……你骗我！他说他在赵国被贵族迫害，活不下去才……”

“活不下去？”燕丹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活不下去的人，能摇身一变成为赵国侯爵？”

“太后，你久居深宫，会不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他告诉你的是走投无路，实际上是奉了赵王之命，精心策划，潜入秦国，目标就是接近你，利用你！”

“利用我……？”赵姬喃喃重复，脸色更加苍白。

“不然呢？”燕丹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要烧穿她最后一丝侥幸，“你以为他处心积虑哄你生下这个孩子，只是为了延续你们所谓的‘爱情’？”

“你以为他拿着你的太后印信，在雍城结交权贵，蓄养门客，只是狐假虎威，过过权瘾？”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揭露：“他的目标，从来都是王上！是来年春天的加冠礼！他要借你之手，在政儿最志得意满、最无防备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他要的不是你，是你身后秦国的万里江山，是政儿的命！”

“不！不会的！他不敢！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赵姬尖叫起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身体剧烈地颤抖，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无法接受，那个在她面前温顺卑微，诉尽衷肠的男人，竟然包藏着如此祸心。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以承受。

燕丹看着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觉得心累至极。

跟一个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不再试图用言语说服，有时候，最残酷的真相，需要血淋淋的事实来呈现。

“太后不信，是吗？”燕丹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但这种平静之下，却酝酿着更大的风暴，“那好，我们不妨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看看你口中这个‘可怜’、‘没胆子’的嫪毐，在面临选择时，会怎么做。”

话音未落，燕丹突然动了！

他动作快如鬼魅，根本没给赵姬任何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