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指尖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来。这个问题，何书之前问过，现在杨绵绵又问起，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首歌不是他写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馈赠；更不能说，歌里的故事，和原主父母的遭遇惊人地相似。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放得很轻：“算是吧，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没有多说，也没有隐瞒，只是用最模糊的方式带过。他能感觉到，杨绵绵的目光还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疑惑，但她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把笔记本翻到了下一页，像是在刻意转移话题。

“学长，你提前一年从首音毕业，是不是因为成绩特别好呀？”杨绵绵笑着问道，眼里满是崇拜，“我听我们系主任说过，首音很少有人能提前毕业，除非专业成绩和理论成绩都排年级第一，还要完成额外的毕业设计才行！”

提到首音，唐宇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原主的成绩确实很好，记忆里，原主的书桌抽屉里放满了各种奖状和证书，只是原主从来没跟别人提过，就连何书都不知道。“还好，当时只是想早点毕业，找份工作，多陪陪奶奶。”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原主的心愿，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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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绵绵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只觉得学长更厉害了：“哇！学长你也太优秀了吧！我现在大四，还在为毕业论文头疼呢，更别说提前毕业了。对了学长，你在首音的时候，有没有听过我们声乐系的公开课呀？我记得我们系主任经常说，以前有个学长，声乐和作曲都特别厉害，每次上公开课都坐第一排，可惜我那时候还没入学，没见过。”

唐宇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过坐在公开课第一排的片段。

原主那时候很喜欢听声乐系的课，哪怕自己是作曲专业的，也总想着多学一点，好像这样就能离父母更近一点——原主的母亲，以前也是学声乐的。

“听过几次。”他轻声回答，“你们系主任人很好，讲课也很有意思。”

“是吧是吧！”杨绵绵立刻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系主任特别喜欢夸人，上次我在专业课上唱了一首民歌，他还说我音色好呢！对了学长，以后我能不能跟你请教声乐问题呀？你唱的《天亮了》，气息控制得也太好了，我练了好久都达不到那种效果。”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唐宇没法拒绝。他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可以，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交流。”

得到肯定的答复，杨绵绵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双手紧紧抱着笔记本，脸颊泛着粉：“太好了！谢谢学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首音的事，从学校门口的小吃摊，到琴房的开放时间，杨绵绵总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烦。

唐宇大多时候都在听，偶尔回应一两句，目光落在她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心里渐渐觉得暖了起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半个月，他一直活在原主的记忆和自己的秘密里，每天除了晨跑，就是待在公寓里写歌、看剧本，很少和人交流。杨绵绵的出现，像是一道阳光，突然照进了他有些沉闷的生活里。

“对了学长，”杨绵绵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文件夹，递给唐宇，“这是何导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密室大逃脱》下一期的嘉宾名单和录制地点，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何导说，下一期是恐怖主题，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刺激的环节，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唐宇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嘉宾名单里除了常驻的几个人，还有两个他不太熟悉的艺人，录制地点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医院，注意事项里写着“禁止携带私人手机”“服装以深色休闲装为主”。

“我知道了，谢谢。”他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下一期录制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