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陈猛不敢睡着,也不敢长时间停留在某地,这二十年打游戏、看悬疑电影的经验,全用在这段时间的逃命上。
从向南的河鲜船,换到向北运石材的驳船,当天深夜悄悄跳下运河,摸进一处偏僻火车站,找了个货车厢藏身;
火车向北出发,度过心惊肉跳的半天后,陈猛在另一个车站换车,又晃悠大半天,次日黄昏来到一处陌生公路,悄悄跳上一辆装满饮料的货车,才敢稍微安定下来。
此时他不吃不睡已两天,脸色异常狼狈,看着身边的碳酸饮料,顾不上考虑什么骨质疏松和糖尿病,陈猛拆开一包,连续灌了两大瓶多,直到肚子喝得滚圆,饥饿感才逐渐消退。
几次跳下运河,手机进水关机,无法联系他人或看地图;至于背包,则是武馆逃命时,就甩在了杂物间中,陈猛现在手头一无所有。
幸好他能借着货车的灯光,看清路边偶然闪过的标牌,这才发现,这里远离东越,已在千里以外的云州地界。
云州继续向北,就要进入夏国最北部的古宁行省,至于古宁的更北方,则是荒僻冰冷、不适宜居住的远东区域,据说只有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才会窝在那里。
行驶在夜间的国家公路上,周围寂静无比,只有发动机和轰鸣声,还有车厢来回摇晃的噪音。
喝了个水饱的陈猛顿觉困意上涌,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加上远离东越,危险感消减许多,便挪到车厢角落,刚躺在饮料堆上,便干脆利索地睡了过去。
或许是太困,或许是与神秘人动手已过两天,陈猛并没进入梦神空间,就这么沉沉地睡着。
陈猛再度睁开眼睛时,发觉周围刺骨地寒冷,货车还在继续行驶,并没有停,他竟是被冻醒的。
从篷布的缝隙中,陈猛看到公路两边满是白雪,并非是新雪初霁的粉雪,而是被冻得厚实梆硬的陈年老雪。
“卧槽,这是干到哪儿了?这还是夏国吗?”
陈猛不禁爆了句粗口,自幼生活在南浔和东越,他虽然见过雪,但大地白茫茫一片的场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更主要的是,怎么会这么冷!
陈猛看不到货车司机、无法求助,更主要的是不愿暴露自身,便打算撕下一块篷布,裹在身上取暖,但他低估了这些篷布,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哪怕他的力量堪比武者,也撕不破篷布。
这么一折腾,篷布缝隙变得大了许多,立刻便透过来几缕寒风,刮得陈猛上下牙直打哆嗦,正在他不知所措时,车厢后方突然传来一道脆响。
啪!
车厢后方像是敞开了一般,一股寒风立刻钻了进来,陈猛被冻得翻白眼,感觉快要见太奶了,当即一股怒火上涌。
TM的!谁搞的鬼?车厢怎会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