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梁的倒下,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茶室里每个人的心脏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钱富贵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
林天雄和他带来的秘书、保镖,也是一脸骇然。
前一秒,他们还在为陈凡神乎其技的医术和那条恐怖的寒冰蛊而震惊。
后一秒,陈凡那句“不出三天,必有心梗之危”的断言,就以一种最惨烈、最直接的方式,在他们眼前应验了!
这哪里是三天?
从陈凡说出口,到马国梁倒下,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这他妈的已经不是“言出法随”了,这简直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马……马师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钱富贵,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马国梁身边,颤抖着手伸向他的鼻息,瞬间,他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缩回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道:“没……没气了……真没气了……”
完了!
百草堂死了人!还是死在他面前!
而且这个人,还是被一句“咒语”给咒死的!
钱富贵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他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裆里一阵湿热,竟是直接吓尿了!
“救……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林天雄的秘书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来不及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慌乱。
是陈凡。
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抽搐的马国梁,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
“心脉急剧闭塞,心血倒灌,不出三分钟,他就会脑死。就算现在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
陈凡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刀,插进钱富贵的心里。
“凡……凡大师!陈神医!”钱富贵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惊醒,他猛地回过头,看向陈凡,那眼神,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浮木。
他疯了一样爬到陈凡脚下,抱着他的小腿,涕泗横流地哀嚎起来:“神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吧!”
“他要是死在这儿,我这百草堂就完了!我也完了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砰砰砰”地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地板,几下就磕出了血。
这一刻,什么百年老店的尊严,什么江城药材行家的脸面,全都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
在绝对的、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面前,他所有的骄傲和体面,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柳如烟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解气,又是有些不忍。
她拉了拉陈凡的衣袖,小声说道:“陈凡,要不……”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毕竟是一条人命。
陈凡没有看她,目光依然锁定在钱富贵那张又哭又尿、狼狈不堪的脸上。
“救他?”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为什么要救他?”
“刚才,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乡巴佬,是骗子,要把我轰出去的时候,可曾想过有现在?”
“刚才,他拿着我的参,满脸鄙夷,断定它是假货,践踏我心血的时候,可曾想过有现在?”
“我说了,不出三天他有心梗之危,他当我是放屁。现在,他自己非要把这三天缩短到三分钟,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陈凡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钱富贵的脸上,也抽在地上那个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的马国梁身上。
他不是圣母,更不是烂好人。
玄医老祖的传承,给了他救死扶伤的本事,但也同样告诉他,医者要有风骨,有脾气!
可救天下该救之人,可杀世间当杀之辈!
这马国梁,心胸狭隘,颠倒黑白,仗着一点半吊子的知识就目中无人,毁人清誉。
这种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