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用刀鞘刮开青苔,露出下面深深的五道沟壑,被当作狼人处死的吉普赛铁匠,行刑前用指甲刻下的。
每一间刑讯室都是人间地狱的具象化:
水刑池底部沉着数十具白骨,腕骨上都套着刻有"异端"字样的铁环;
铜牛内侧的人形焦痕层层叠叠,最新的一具还散发着腐臭;
最骇人的是"忏悔之椅"——铁钉密布的座椅上方悬挂着漏斗,行刑者会缓慢地往受刑人头顶浇注熔化的铅水...
档案室里,朱和伟撬开的橡木柜中滑出一幅惊人的羊皮地图。图上标注着从里斯本到莫斯科的数百个红点,每个都对应着一场"女巫审判"——1580年塞维利亚大瘟疫后被烧死的三百名犹太医生;1618年因发明种牛痘被处决的修女特蕾莎;甚至还有上周刚被投进地牢的天文学家,罪名是"用望远镜亵渎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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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一名锦衣卫突然撞开暗门,"发现密室!"
隐藏在主祭坛后的石室里,水晶罐中漂浮着上千颗眼球。最新添加的罐子上贴着标签:"迭戈·德·阿维拉,1645-1665,异端诗人"。旁边的金丝笼里,几只乌鸦正在啄食一具尚未腐烂完全的尸体——正是失踪半年的葡萄牙使节。
"用活人喂食告死鸟..."徐静姝的团扇啪地合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圣审判'?"
黎明时分,马德里广场上竖起的三十座火刑柱让市民们想起百年前的血腥,徐静姝冷漠的看着大主教伊西多维亚和一群黑袍法官。
埃斯皮诺萨大法官的紫金圣带在晨风中飘荡,他有点恐慌,但强装镇定,直到徐静姝亲自将一页羊皮纸举到他眼前——那是他亲手签发的,对六岁"恶魔附身"儿童的火刑令。
大主教伊西多维亚送走了徐静姝一行,长出了一口气,同时,眼中显出一丝狠厉,他不允许有人挑战他,就是东方明国人也不行。
当玛丽安娜与徐静姝从裁判所出来,广场上突然传来欢呼声。小国王正被锦衣卫举着触摸装甲车的炮管,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了血腥的清晨:"东风!东风!"
这稚嫩的汉语发音,将成为改变欧陆格局的第一个信号。而在更深的阴影里,那枚掉落在地的双头鹰戒指,正在血泊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罗马教廷的暗线刚刚浮出水面,更大的风暴正在地中海酝酿——徐静姝不知道的是,裁判所地牢最深处那本烧剩一半的羊皮书上,赫然画着与她容貌酷似的女子肖像,标注日期是:公元32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