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母贝表面泛起层层委屈的涟漪,幽蓝光芒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开合的壳口发出"呜呜"的低鸣,仿佛在哭诉自己的遭遇。沾着碎石的贝足有气无力地扑腾两下,最终蔫头耷脑地缩回壳内,倒是把岩壁蹭得满是珍珠光泽的黏液,像是撒了一地的银河碎屑。
"金龟!快放金龟!"他扯着嗓子嘶吼,声音撞在岩壁上炸出层层回音,震得头顶碎石扑簌簌往下掉。咸腥的血水混着贝壳黏液糊了满脸,他抹了把脸,在苍白皮肤上划出三道诡异的暗红纹路,活像某种神秘图腾。"那帮孙子耳朵尖得跟蝙蝠似的,头顶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咱们立马就成蒸笼里的螃蟹!"
柳叶二话不说,颤抖着扯开腰间锦囊。巴掌大的寻物金龟刚一落地,立刻化作一道流光窜向竖井,甲壳上的古老符文在光影中明灭闪烁,宛如悬空燃烧的符咒。金龟掠过之处,岩壁上凝结的水珠竟逆流而上,在竖井中央编织出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更神奇的是,它每爬高一分,贝壳们躁动的声响就减弱几分,连貔貅不安甩动的尾巴都渐渐平息,整个洞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紧接着,柳叶急促喘息着,沾血的指尖在膝盖上蹭了蹭,便开始如穿花蝴蝶般翻飞结印。先是食指与拇指相扣成圆,其余三指绷直如剑,紧接着手腕翻转,指尖勾画出玄奥的弧线,动作快得几乎在空气中拉出残影。银铃随着她剧烈的动作疯狂撞击,发出杂乱无章的脆响,倒像是在为这神秘仪式伴奏。
"敕令——天地听吾召!"她仰起头,脖颈青筋微微凸起,苍白的嘴唇因过度用力而发颤,声音在溶洞中撞出嗡嗡回响。晦涩的咒语从她齿间倾泻而出,每个音节都像是古老的鳞片摩擦,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岩壁上的水珠突然静止在空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固,磷火也随之明灭不定,将她的脸庞映得忽蓝忽紫。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金芒暴涨。五只巴掌大的寻物金龟"嗖"地从她浸透冷汗的广袖中窜出,龟壳上的符文如同被点燃的火种,由黯淡转为耀眼,光芒在幽深的洞穴里炸开。金龟们摆动着覆满鳞片的短小四肢,划开浑浊的湖水时竟发出细微的破空声,身后拖曳出五道流动的金色光痕,宛如仙人泼洒的鎏金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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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出口!"她猛地挥出带血的手臂,指尖还在微微颤抖。金龟们仿佛听懂了指令,速度陡然加快,在水面上犁出五道深深的涟漪。柳叶瘫倒在岩石上,发丝凌乱地糊在汗湿的脸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却仍强撑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金龟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得意的笑:"就看你们的了......"
路人背靠布满青苔的岩壁,喉结随着剧烈喘息上下滚动。他死死盯着洞口那团扭曲的光幕,指节因过度用力攥着剑柄而泛出青白,掌心的血痂被冷汗泡得发白,顺着护手滴滴答答坠在碎石上。洞外的撞击声像重锤砸在心脏,震得头顶垂落的钟乳石簌簌发抖,针尖大的碎石不断砸在他的肩头,在染血的衣襟上砸出细碎泥点。他半跪着的膝盖深深陷进潮湿的岩缝,每一次岩壁震颤都让碎石顺着裤管灌入,刺痛着伤口却浑然不觉。
时间在轰鸣中变得粘稠,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蛛丝。当第五次岩壁震颤掀起气浪掀动他的衣角时,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涟漪。一道金光破水而出,寻物金龟拖着流光般的尾迹疾驰而来,甲壳上的符文如警报灯疯狂明灭,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刺目的轨迹。它刚一落在路人染血的掌心,龟壳便发出蜂鸣般的震动。细密的纹路中渗出淡金色的荧光液体,在他手背上蜿蜒成闪烁的符号,像是用液态星光书写的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