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胖爷走不动了…”胖墩瘫在雪地里,小爪子抱着光秃秃的肚皮瑟瑟发抖,“冷…鳞片…也冻僵了…”它胸口的青铜鳞片在冰雪中显得更加黯淡冰冷,那些曾经扭曲的符纹彻底隐没,如同死物。
白若雪咬咬牙,用还算完好的那只机关臂将胖墩拎起来,塞进自己怀里的大口袋里,只露出个秃脑袋。“凑合暖和点!省得你冻成冰雕还得扛着你!”她又检查了一下龙骨残骸,核心部分扭曲得厉害,但勉强还能当个雪橇。“凌老大,你护着秦姑娘坐稳,我拖你们走!”
凌风点点头,没有逞强。他小心地将秦雨柔在龙骨凹陷处安置好,用残存的、还算干燥的布片尽量裹紧她冰冷的身躯。自己则坐在她身前,用身体为她挡住凛冽的寒风。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势,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里衣。
白若雪将牵引光束缠在腰间,另一头固定在龙骨上,深吸一口气,开动机关臂的驱动核心。齿轮咬合发出沉闷的嗡鸣,沉重的龙骨在雪地上缓缓移动,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沉默在冰雪山谷中蔓延。只有机关臂的嗡鸣、龙骨刮擦雪地的沙沙声,以及胖墩在口袋里偶尔发出的、带着回音的哆嗦:“嘎…冷…烤火…”
凌风的目光落在秦雨柔苍白的脸上。她微蹙着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承受着某种痛苦。那声威严的“吾女”,那决绝的“滚开”,还有最后耗尽力量将她推出漩涡的母亲残魂…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夜无月被魔种挟持投入巨门的决绝身影,更是在他脑海中反复灼烧。
“雨柔…我一定会找到你母亲…也会把无月带回来…”凌风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带着刻骨的决绝。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拂去秦雨柔睫毛上的冰晶,指尖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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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昏迷中的秦雨柔,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她那冰冷的、被凌风拂过脸颊的手,竟无意识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抬了抬,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凌风放在她颊边的手背。
冰冷!刺骨的冰冷!
但在这冰冷的触感中,凌风却猛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寒流,如同冰封泉眼中渗出的一缕清泉,顺着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悄然流入了他体内!
这股寒流并非攻击!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与包容,瞬间抚平了他体内因强行催动九阳真罡和重创而躁动欲焚的灼热与剧痛!那如同被火炭灼烧的五脏六腑,在这股精纯寒流的浸润下,竟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清凉与舒缓!破碎的经脉仿佛被温柔的冰丝包裹、滋润,疼痛大为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