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将昏迷的折歌小心安置在门边一处相对干净的阴影里,迅速检查她的状态。
折歌皮肤下的黑色丝线似乎暂时停止了蔓延,但她的体温低得吓人,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苏月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再次使用了一瓶驱散药水。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呼吸也稍微平稳有力了一些。
苏月稍微松了口气,她这才有暇观察这个空间。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老式剧场。
观众席呈扇形向下延伸,层层叠叠的猩红色天鹅绒座椅大部分已经破损,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
高高的穹顶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着,只有零星几颗灯泡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芒,将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墙壁和地面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巨大的舞台。
深红色的帷幕沉重地低垂着,仿佛凝固的血块。舞台前方没有乐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干涸的、布满裂痕的喷泉池,池底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精灵项链持续散发着微弱的清凉感,为苏月抵挡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精神侵蚀,同时清晰地反馈着这个空间的“异常”——这里的空间结构极其稳定,并非幻象,但能量流动却指向舞台深处,仿佛那里是心脏。
然而,项链的探测也受到一种无形力场的干扰,无法穿透那厚重的帷幕。
“核心...就在这里?还是说帷幕后面是它的巢穴?”苏月握紧了月华剑,剑身黯淡的银光勉强驱散着周身几米的黑暗。精灵弓依旧在她背上,但她不确定在这种环境下是否适用。
她尝试用藤蔓去探查。几根纤细坚韧的翠绿藤蔓贴着地面,如同灵活的蛇,悄无声息地滑向舞台。当藤蔓即将触及帷幕时,异变陡生!
“嗡——”
整个剧场穹顶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光线强烈到苏月不得不眯起眼睛。
同时,观众席上那些原本空无一人的破旧座椅上,瞬间坐满了“观众”!它们并非假人,而是由浓稠的阴影构成的模糊人形,没有五官,只有空洞的黑色轮廓。它们整齐划一地转向舞台——或者说,转向站在门边的苏月和折歌。
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冰冷的审视和无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