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个放大镜,号称是精密观察设备。
工具虽然简陋,但架势得摆足。
我们在屋里靠窗的桌子上铺了块旧布,把铜匣子放在中间,像是进行一场精密手术。
闫川主刀,我和包子当助手,八爷蹲在一旁当监工。
第一步,先用软毛刷小心地把匣子表面的大块泥土刷掉。
然后闫川用棉签蘸着煤油,一点点涂抹锁孔和匣子的缝隙处,希望能渗透进去,起到润滑的作用。
闫川很有耐心:“这得等它慢慢渗。”
趁这功夫,包子拿着放大镜对着匣子左看右看,嘴里念念有词:“嗯……此物宝光内敛,隐有龙纹……必是皇家之物!”
我踢了他一脚:“滚蛋,别在这添乱。”
等了大概半小时,闫川开始尝试用那根织毛衣的钢针,小心翼翼的探进锁孔里,轻轻拨动。
里面锈的太死了,钢针根本使不上劲,还差点掰弯了。
“不行,锁芯完全锈死了,从锁上打开估计没戏。”
闫川放弃了锁头,包子一听急了:“那咋整?总不能真拿锤子砸吧?”
闫川没说话,拿起那个最小的平口螺丝刀,到头抹上点凡士林,找到匣盖和匣身闭合的缝隙,动作轻柔得跟绣花似的。
我和包子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只能听到螺丝刀刮擦锈垢的细微沙沙声。
缝隙里的锈垢被一点点刮出来,黑褐色的粉末。
这个过程特别缓慢,需要极大的耐心,闫川额头都见汗了。
撬了快一个小时,也只是弄开了一小段缝隙。
闫川换了个角度,继续努力。
突然,咔吧一声特别轻微的脆响。
我们心里都是一紧,坏了?撬裂了?
闫川动作立刻停住,用放大镜仔细看发出声音的地方。
只见那缝隙好像微微张开了一点点,并没有明显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