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标一致。”陈垣开口道,“‘老掌柜’指引我们前来,破坏‘逆向共鸣器’与地脉‘坏疽’的连接。”
夜枭的目光在陈垣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判断着他的价值。“‘观星阁’的掌柜……他的预感很少落空。但光是破坏连接,可能不够稳妥。”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务实,“根据我们渗透获得的情报,‘黛’……那个非人存在,她的意识核心与‘逆向共鸣器’深度绑定。只要她存在,即便暂时中断连接,她也能找到方法重启,或者在最后时刻引爆共鸣,造成不可逆的局部‘静滞’。”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提议:“所以,我们有一个新的合作方案——合作刺杀‘黛’。在她完成‘最终调试’、与共鸣器达到最高同步率的瞬间,也是她防御最专注、却也最无暇他顾的时刻,由我们联手,发动致命一击。彻底,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刺杀! 这个充满血腥与决绝的词语,让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这与守夜人传承的“守护”理念,与陈垣一直以来的认知,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刺杀……这违背了我们行事的原则。”陈垣下意识地反驳,眉头紧锁。
“原则?”夜枭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没有弧度的、近乎嘲讽的冷笑,“当整个文明的生机都要被‘静止’的时候,讨论原则是不是太奢侈了?‘军统’的行事准则只有一条:以最高效、最彻底的方式,消除对国家与文明存续的终极威胁。 在她眼中,我们或许是蝼蚁,但在我们眼中,她也是必须被清除的‘病变组织’。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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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代表了一种冷酷的、基于“必要之恶”的功利主义立场,与守夜人相对理想化的守护理念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李琟始终沉默地观察着,此刻他缓缓开口:“刺杀计划的具体内容,风险评估,以及……事后,你们如何确保‘日晖计划’的设施不会被你们,或其他势力,滥用?” 他的问题直指合作的核心隐患——信任与利益分配。
夜枭似乎早有准备:“计划很简单。我们已定位‘最终调试’的核心位置——就在这条主管道尽头下方,那个被称为‘静滞之心’的天然地穴。那里是地脉‘坏疽’的核心,也是‘逆向共鸣器’的主根须所在。我们会提供强电磁脉冲炸弹,在关键时刻瘫痪其外围防御和部分系统功能,为你们创造接近的机会。你们拥有与地脉沟通的能力(她看向陈垣),是近距离扰动能量、制造致命干扰的最佳人选。而我们,会在制高点提供火力掩护,并负责处理可能出现的‘归一者’残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