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红发女子,声音里带着蛊惑:“我可以救你的母亲。”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香磷耳边炸开。她猛地抬头,那双红色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芒,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尽管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处处透着诡异,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他能做到!他真的能救母亲!
我答应!我答应您!香磷几乎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抓住阿墨的衣袍下摆,只要能救母亲,我愿意跟着您走!
就在这时,飞段扛着仍在滴血的三月镰回来了。他浑身浴血,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快意与疯狂,但在看到阿墨手中那支泛着莹润光泽的针剂时,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阿墨熟练地将针剂中的液体缓缓注入香磷母亲体内。那是经过精密调制的柱间细胞,剂量虽不多,却足以唤醒濒死的生机。不过片刻,躺在简陋床榻上的红发女子脸色竟真的渐渐恢复血色,胸口开始有了明显的起伏。
当香磷母亲缓缓睁开双眼时,香磷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猛地扑上前去,却在触碰到母亲身体的瞬间放轻了力道,像是生怕碰碎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她把脸埋在母亲肩头,泣不成声地重复着:“母亲……母亲……”
虚弱的女子本能地伸出颤抖的手臂,轻轻环住女儿瘦小的肩膀。她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浅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没关系的,香磷……母亲没事……”
这句话让香磷的泪水更加汹涌。怎么可能没事?!她分明能感受到母亲体内几乎枯竭的生命力,那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却还在强撑着安慰她。她把脸埋得更深,小小的肩膀不住颤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恐惧与委屈都哭出来。
香磷母亲在恢复些许力气后,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举动。先前意识模糊时,她隐约听见了阿墨对女儿说的那句跟我走,这个认知如同烙铁般灼烧着她的心神。她挣扎着从床上撑起身子,竟是要在这简陋的床榻上向阿墨跪拜。
阿墨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意图,在她动作完成前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肩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全身,香磷母亲惊愕地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双方实力的天壤之别。
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乞求道:“求求您……不要带走我的女儿。让我跟着您吧……”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母亲特有的决绝,那双经历过无数磨难的眼睛里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如果一定要有人付出代价,她宁愿由自己来承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