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先是小小拍个马屁,又不直接求情,他很了解李二,拖到时间久了,李二反思过来,杜河命就保住了。
常思己过,是李二最大的优点。
李二脸上犹豫,太子是亲儿子,难道真要把他逼得恨自己吗。
程咬金大声道:“魏相此言差矣,杜河毒害亲王,犯下谋逆大罪,陛下判决已出,若是朝令夕改,皇威何在?”
张亮也道:“正是,天下名医众多,魏王殿下的毒,难道没了杜河,就治不好嘛,岂能让臣子要挟君王。”
魏征暗叹一口气,李娘子,老夫帮不了你了。
张亮这话说得极为诛心,臣子要挟君王,等于是在皇权打脸,果然,李二脸色微变,重新浮现怒气。
“此事已决,不必再议了。”
程咬金张亮对视一眼,大为得意,杜河是敌,就别怪他们下狠手了。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鼓声,传入大殿,群臣脸色都一变。
“这是……登闻鼓!”
有人惊道。
登闻鼓在宫门外,是提供给百姓告御状的,但需先向三司审理后,方可击鼓,贞观朝吏治清明,数年没听到鼓声。
众人目光都看向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官员。
你们这是判错什么案子,被人告到御前了!
一个军士满头大汗闯进。
“陛下,有人为杜河喊冤!”
……
一个时辰前,长安城南。
这里住的都是贫苦人家,农具杂乱无章堆放在巷子里,污水流淌,李恒避过污水,走进他的家。
“恒儿回来了。”
“母亲。”
他走进去,母亲正在拜佛像。
“恒儿,快来拜拜,保佑恩公!”
李母摸索着,把香插在里面,又催促他,李恒微微心酸,母亲操劳过度,生病没钱看,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是。”
他赶紧走过去,跪在地上。
“菩萨保佑云阳伯无病无灾,富贵一生。”
他其实是不信的,但母亲信,他就照做。
李母摸着他的手,露出慈爱,“以后娘要去了,你需每日上香,知道吗?没有云阳伯制药,娘和籍儿,早就没命了。”
“孩儿知道了。”李恒温声应下,“弟弟呢。”
李母露出笑容,“这孩子读完书,出去玩了。”
屋内光线昏暗,李恒扶着母亲坐下,“弟弟年幼,母亲不要太过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