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淮安亭侯府邸。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刘骏将一封墨迹未干的奏表递给侍立一旁的赵云。
“子龙,”刘骏轻声道,“即刻递送尚书台!措辞恭敬,但态度要硬!
就说淮安亭侯刘骏,自破坞以来,旧伤迁延难愈,兼之体弱难耐长安湿寒之气,近日咳血不止,几近不起。
恳请陛下天恩浩荡,念及微臣些许薄功,恩准微臣赴封地淮安休养,兼理封邑!
言辞恳切些,但必须让王允知道,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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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赵云接过奏表,“主公放心。王司徒此刻,怕是巴不得主公早日离京。”
自从诛杀董卓,王允权重,又与刘骏生隙。之后,两家已经渐走渐远。貂蝉的义女身份真的太轻。王允确实也没将刘骏当女婿。
如今,刘骏失去利用价值,又不听他的话。王允自然巴不得他走得越远越好。
前日,刘骏让貂蝉劝他激流勇退,日后随他们离开长安。只换来王允劈到盖脸的斥骂。
可怜的美人,被骂不知感恩的贱人,难过得哭了一宿。
刘骏的奏表递上去没多久,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镇东将军府递出的奏表也摆上了王允的案头。
曹操的理由同样冠冕堂皇:兖州乃四战之地,关东群雄虎视眈眈,需他速回主持大局,整军布防,拱卫京畿东面门户。
两封奏表一前一后递到王允面前。
这位新晋的“执政”大人,正被堆积如山的政务和吕布越来越露骨的索求搅得心烦意乱。
看到这两份奏表,尤其是刘骏那份“咳血不止”请为淮安相的告病文书,
王允浑浊的老眼里非但没有丝毫挽留之意,反而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这两个手握兵权、又总是与他意见相左、甚至敢当庭顶撞他的“刺头”,终于要滚蛋了!
尤其是那个便宜女婿刘骏,纳了貂蝉,受了他的好,却仗着几分功劳和曹操看重,竟敢诅咒朝廷!不听号令。走了最好!眼不见为净。
他几乎没怎么细看奏表的内容,更懒得去分辨其中真伪。
大笔一挥,蘸饱了朱砂的笔在刘骏的奏表上批下一个力透纸背的“准”字。
曹操那份,同样痛快地批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