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几万人还不够?”
糜竺站起身,在狭窄的房间里踱了两步。
按目前新城打的地基,此城若建成,只怕容纳百万人也不在话下!
可,整个淮安才多少人?
侯爷的心太大,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是在做无用功?
更关键是水泥!
此神物,简直就是筑城神器。
还有其他工坊,就像一只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刘骏所图非小,眼下天下大乱,难道……
糜竺不敢多想,眼神却变得无比火热。
他抓起账簿,手指点着上面一串触目惊心的消耗数字:“徐州换回的物资,得加快运回。”
“兖州、江东的船,继续加派。”
小吏点头。
糜竺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急闪,一拍桌子:
“传我命令。糜家商队所有人,停下所有非必需生意,腾出地方全力协助侯爷经营商路!”
“把咱们库房里所有压仓的货底子,只要不是军资,全给我装上!”
“派快马轻舟,分三路。一路奔徐州下邳糜家本铺,一路去兖州甄家商号,一路直插江东吴郡。”
“告诉他们,想要货,就给人,给工匠!”
他喘了口气,眼神如刀:“告诉押队的管事,按侯爷的意思,沿路放出风去,吸引流民来淮安。话术,都给我背熟了!”
小吏领命而去。
糜竺独自站在房中。
他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让冰冷的空气灌进来,试图以此压下心头的焦躁。
从种种迹象,他已经看出刘骏打算干什么。
而且,目前来看,这位年轻的列侯,似乎真的有能力闯出一片天地。
依附刘骏,对他,对糜家而言,都是天大的机遇,同样也是天大的风险。本家那边目前还持保留态度,在观望。
窗外,阳光给喧嚣的工地镀上一层金色。
糜竺忍不住喃喃自语:“侯爷,上您这条大船,到底是福是祸啊?”
新城工地,引水渠段。
巨大的龙骨水车骨架已立起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