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产兵,耗粮不假。然不脱产,临阵何用?农忙操练,战时征召,号令不一,进退失据,遇敌则溃。此乃取死之道。
五千脱产新军,便是五千柄时刻打磨、引而不发的利刃。
诸位须知,若无强军守护,省出来的钱粮,只是给敌人攒的冤枉钱!”
这话说得文官皱眉,武官点头。
刘骏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
“至于马匹,”陈到会意,声音拔高,
“步卒守土有余,进取不足。北地多平原,贼寇来去如风。无骑兵,何以追亡逐北?何以护佑商道?何以震慑千里?
两千轻骑,非为虚耗,实乃淮安生路所系。
钱不够?末将愿亲赴北地,贩盐易马,一匹匹换回来。
兵不熟?末将愿立军令状。一年!一年之内,吾必练出一支可战骑兵。若不成,某提头来见!”
陈到字字如铁,铿锵作响。
厅中一时死寂。
文官们被这名火线提拔为教导官的年轻人噎得说不出话。
赵云眼中精光暴涨,按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
刘骏叩击扶手的指节停了。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了整个议事厅。
“都听见了?陈到的话,就是本侯的话。”
刘骏顿了顿,一字一句:
“新军,募!五千之数,一个不能少。青壮不足?民兵之中择优而取。工坊、筑城,自有民政司调度流民妇孺补充。”
“战马,买!两千匹!糜竺。”
“下官在。”糜竺心头一凛,立刻起身。
“市易监所有利润,优先供你调用。联络幽州、并州大马商,不拘手段,给本侯把马弄回来。价钱,可以谈。金子不够,就用盐砸,用琉璃抵。本侯只要马,能跑能战的马。”
“工造监听令。”刘骏的目光转向一直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的工造监吏员。
“卑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