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的人越来越多,清晨的炊烟比往日密了一倍,工坊的锤声里混进了更多陌生的吆喝,连操练场都得扩出半片空地——俘虏、流民、投奔者,加起来近百人,挤在原本只容得下赵家族人的铁石山,若再没个章法,迟早要乱。
赵罗把赵远、赵伯公和几个管事的族人叫到一起时,手里拿着几张粗糙的羊皮纸,上面画着格子,写着“姓名”“来历”“技能”“亲属”几个字样。
“人多了,嘴杂了,得有本‘账’。”赵罗指着羊皮纸,“这账就是户籍。谁是谁,从哪来,会干啥,家里有几口人,都得记清楚。不然哪天混进个奸细,咱们都不知道。”
他让人找了两个识字的后生(之前教过族里孩子认字,这两个学得最扎实),专门负责登记户籍。在核心山洞旁辟了个小隔间,摆着几张石桌,后生们拿着炭笔,挨个叫人来登记。
“姓名?”
“王二。”
“来历?”
“原是青石县铁匠铺学徒,被抓了壮丁,打了败仗被俘虏的。”
“会啥手艺?”
“会打铁,还会修农具。”
“有亲属没?”
“没了,家乡遭了灾,亲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