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抬眼,火光在她瞳仁里跳动:“刑侦、经侦一把抓,还兼管反恐。

北江省厅的老局长,正好是他旧部。”

她顿了顿,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省里风向要变,赵晋岳的银行牌照、山河路桥的专项债,都要重新过秤。”

林万骁没接话,只把最后一口饼干咽下去,喉结上下滚动,像在吞咽一块冰。

半晌,他低声道:“风向变了,刀子才能换把柄。”

陆蔓看他,目光像刀背刮过:“你打算怎么换?”

林万骁把掌心摊开,掌纹清晰,像一条尚未开凿的河:“先让刀子见血,再让血指路。”

帐篷外,雨又下了起来,打在帆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门。

陆蔓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抽出一支,叼在嘴角,没点火。

她看着火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手里有一份名单,省厅、市局、经侦、治安,一共十七个人,和赵晋岳的银行有资金往来。

我爸一句话,这些人就能连根拔起。”

林万骁把打火机递过去,火苗窜起,照亮她眼角一道极浅的疤。

“名单给我。”

他说得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陆蔓吐出一口烟,烟雾在冷光里盘旋,像一条不肯落地的龙:“给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

“别让我爸背黑锅,他这辈子最恨被人当枪使。”

林万骁点头,声音像雪落无声:“我用命担保。”

烟燃到尽头,陆蔓把烟头按进炉边铁盒,火星四溅。

她忽然伸手,指尖碰了碰林万骁的手背,温度滚烫。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