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从队列走出,手中握着一块投影铜板。她按下机关,一道光束投在雪地上,显出王莽右臂伤疤的三维轮廓。紧接着,另一幅图像叠加其上——北境战场缴获的突厥箭簇创口数据库。
两道伤痕完全重合:角度十七度,深度四指,弧线由内向外翻卷,正是突厥特制三棱破甲箭所致。
“这种箭,只配发给可汗亲卫。”慕容雪声音冷如冰,“你右臂这伤,不是剿匪所得,是三年前阴山战役中,被突厥左翼骑兵所伤。”
王莽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胡言!我何时去过阴山?”
“你没去过。”陈墨开口,“但你的兵籍记录显示,你曾在北境戍边两年,后因‘战伤退役’调入护庄队。可护庄队档案里,这段履历被删改过。”
张猛怒视陈墨:“就凭两块破布、一道旧伤,你要定三哥的罪?他带我们打过多少硬仗?粮道是他一手建起来的!”
“我也希望是他。”陈墨看着王莽,“可李全死前最后一笔调度令,是你签的。三车稻种,登记用途‘补仓’,实则运往白狼渡。而你昨夜申时离开粮库后,行踪空白两个时辰。”
王莽咬牙:“那是我去巡夜!”
“巡夜不带刀?”慕容雪冷笑,“你佩刀上的血槽,昨夜被人用盐水擦过。我让人化验了残留物,是马奶酒——突厥人祭祀前必饮的烈酒。”
王莽瞳孔骤缩,右手猛然按向刀柄。
就在此时,柳如烟缓步上前,手中琵琶轻拨一弦。
音波无形扩散,扫过王莽周身。琵琶弦微微震颤,频率紊乱如风中残叶。她指尖轻压弦身,感受波动节奏,片刻后抬眼:“三焦脉动错乱,心脉迟滞,肝经逆冲。这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
她盯着王莽:“是中毒。有人给你下了控神药,长期服用,可令你记忆模糊、行为受制。你执行命令时,未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猛脸色发白:“你说他……被操控?”
“不是猜。”柳如烟将琵琶转向众人,“音波测脉,十拿九稳。他体内有慢性毒素,与李全皮下蜡封中的药剂同源。那人用药物改写他的记忆,再借他的手,毁我们的粮道。”
风卷雪扑入校场,吹得旗帜猎猎作响。五位队长彼此对视,眼神中信任如冰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