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陈金凤与归守明便开始了偷偷摸摸的私会,宫女们看在眼里,却没人敢多嘴,陈金凤是皇后,归守明是皇帝的宠臣,得罪任何一方,都没有好下场。
可王延钧的身体,终究没能扛住无休止的纵欲与酒色,得了中风偏瘫之症。
皇帝病倒,最高兴的莫过于陈金凤与归守明。起初,他们还忌惮王延钧的余威,只敢趁他昏睡时在偏殿私会,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听到。可渐渐地,他们发现王延钧整日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偶尔清醒,也无力管束他们。两人便愈发大胆,不仅在寝殿外饮酒作乐,夜里更是直接同床共枕,将王延钧的病榻抛在脑后。
“陛下醒着吗?”一次,归守明搂着陈金凤的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陈金凤抚摸着他的胸膛,笑得放荡:“醒着又怎样?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连动都动不了,还能管得了我们?”说罢,她凑到归守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俏皮话,引得归守明哈哈大笑。两人的笑声透过门缝传进寝殿,王延钧躺在病床上,听得一清二楚,却只能气得眼泪直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头无助的困兽。
可归守明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宫中的妃嫔们见王延钧病重,陈金凤与归守明又如此亲近,便开始动起了心思。淑妃李氏长得美艳动人,却被王延钧冷落了半年,心中早已不满。她见归守明生得俊俏,又深得陈金凤宠爱,便找准机会在御花园拦住归守明,语气带着威胁:“归郎,我知道你和皇后的事。若是你肯陪我,我便不向陛下告发你们;若是你不肯,我现在就去告诉陛下,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归守明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淑妃是王延钧早年的宠妃,虽如今失势,却仍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淑妃真的去告发,自己必死无疑。无奈之下,归守明只能答应淑妃的要求,从此又多了一个需要应付的人。
没过几日,贤妃赵氏也得知了此事,也逼迫归守明与自己欢好。一来二去,归守明竟成了后宫妃嫔们的“公用男宠”,每日周旋在多个女人之间,累得苦不堪言,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日渐消瘦。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日,归守明揉着酸痛的腰,对陈金凤诉苦:“再这么折腾,我迟早要死在宫里。皇后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吧!”陈金凤原本想独占归守明,可如今却被其他妃嫔分走,心中早已不满。可她又不敢得罪淑妃与贤妃,只能皱着眉头思索对策。
归守明见陈金凤不语,眼珠一转,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百工院使李可殷身材魁梧,壮实得很,听说很懂房中之术……不如让他来伺候您,这样您既有了新的乐子,我也能腾出时间应付其他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可殷本是宫中的工匠头领,因修建长春宫时手艺精湛,被提拔为百工院使。他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浑身肌肉结实,与宫中的文弱宦官截然不同。见到陈金凤后,李可殷受宠若惊,对她言听计从。那一夜,李可殷果然没让陈金凤失望,他比归守明更有力量,精力也更旺盛,折腾了半宿仍不知疲倦。陈金凤从未有过这般体验,很快便沉迷其中,将归守明抛到了脑后。
从此,陈金凤白天让李可殷陪着自己打猎、骑马,晚上则召他入宫侍寝;有时兴起,还会让归守明与李可殷一同陪自己饮酒。
王延钧躺在病床上,对宫里的流言蜚语并非一无所知。他清醒时,常常能听到宫女太监们在窗外窃窃私语,谈论着陈金凤与归守明、李可殷的丑事。那日,他难得清醒了半日,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窗外两个宫女的对话:“听说了吗?皇后昨天又和李可殷在九龙帐里待了一下午,连晚膳都在里面用的!”“何止啊!我还听说,归郎也在旁边陪着,三人在一起……啧啧,真是不敢想!”“难怪人家都说‘谁谓九龙帐,只贮一归郎’,现在怕是要改成‘贮二郎’了……”
九龙帐是王延钧当年特意让人制作的,象征着他的皇权与威严。这帐子本是他与陈金凤的寻欢之处,如今却成了宫人们口中的笑柄,成了陈金凤与男宠苟且的场所。
长春宫的荒唐事,很快便传到了宫外。百姓们对王延钧的昏庸与陈金凤的荒淫早已不满,如今更是编了歌谣,在街头巷尾传唱:“长春宫,琉璃光,金龙烛照乱象藏。水晶屏,映荒唐,归郎李郎轮登场。九龙帐,暖洋洋,闽王榻前羞满腔。陈金凤,失端庄,福州城内生祸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