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将她的辛苦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地承担了更多理论推导的硬骨头,还把自己那份学校发的有限的营养补贴,换成奶粉和麦乳精,硬塞给苏想。
然而,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竞赛报名需要提交详细的团队成员背景资料,包括籍贯、家庭情况、政治面貌等。
表格交上去没多久,系党总支的老师就找苏想谈话,态度很和蔼,问题却很尖锐:
“苏想同学,你的表现一直很优秀。这次竞赛很重要,组织上需要对每位成员进行更深入的了解。有群众反映,你高考前在平县十三中的成绩……似乎并不是特别突出?能谈谈你如何在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进步的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针一样扎在苏想最敏感的神经上。
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用提前准备好的、练习过无数遍的说辞应对:
“老师,可能是高三最后阶段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开了窍。家里……是有些困难,但学校和老师帮助很大,我一心学习,希望能用知识改变命运。”
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更麻烦的是王德贵,组织的人盘查到了他这里。
“想想!王校长又来了!他听说你要参加什么国家级的比赛,急得不行!
说让你赶紧退出!说那种比赛查得最严了,万一……
万一被人发现点什么,咱们全县都要跟着倒霉!
他说你要是非要参加,他就……”
王德贵的威胁赤裸而致命。
苏想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一股怒火混合着寒意直冲头顶。
她打断电话那头惶惶不安的母亲的话,语气冷硬如铁:
“妈,你告诉他,最不想暴露这件事的人就是他!
我姐姐的药要是断了,第一个进去蹲号子的就是他王德贵!
让他少来威胁我!
我参加比赛,是为了我姐能有更好的未来,谁要是敢拦着,我就跟谁鱼死网破!”
挂了电话,苏想浑身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