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摔下来竟然不痛!好舒服!”
萧慕寒的指尖触到云可依温热的脖颈时,还能闻到她身上浓得化不开的果酒香,——他这才惊觉,云可依早已醉得神志不清。
落地时,云可依在萧慕寒怀中挣扎着扭动,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语气却带着几分蛮横的清醒:“你是谁?闪开!不得碰本王妃!谁让你多事来接?本王妃武艺高强,自有办法平安落地!”
萧慕寒低头看着怀中还在挣扎的人,语气冷得像檐角的冰棱,对身后的无涯沉声道:“让王妃醉酒,看管不力,自己去领罚。”
无涯垂首应道:“属下领命。”
话音落,玄色身影便如墨烟般掠出庭院,转瞬消失在风雪里。
云可依趁萧慕寒分神的间隙,猛地从他怀中挣脱,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云可依抬手揉了揉发沉的脑袋,含混骂道:“别跟着我……本王妃要去休息了。”
云可依眼底蒙着层醉意,竟没认出眼前人是谁,只当是哪个胆大的暗卫,满心都是“自己喝多了,看谁都像萧慕寒”的念头。
萧慕寒上前一步,想扶云可依稳些,却被她猛地瞪住。
“大胆!离本王妃远些!”
云可依声音发飘,却带着几分蛮横。
“本王妃不喜男子靠近,你这暗卫胆子不小,还敢凑这么近?小心本王妃杀了你!”
萧慕寒眼底掠过丝无奈,故意逗她:“那你方才,怎么让无涯靠你那么近?”
“无涯是谁?”
云可依皱着眉,像是在努力回忆,却只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转身继续往前挪。
“看来,真是醉了!”
萧慕寒再想靠近,又被云可依回头警告——那双醉眼半睁半阖,明明带着柔媚的水汽,却偏要装出凶狠的模样,奶凶奶凶的,倒让他生不出气。
“不准跟着!”
萧慕寒无奈叹气,只得放缓脚步,隔着三尺远跟在她身后,看着云可依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生怕她真摔着。
云可依扶着阁楼的朱红廊柱,脚步虚浮地往里挪,雪水顺着裙摆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湿痕。
云可依刚摸到房门,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回头见萧慕寒要跟着进来,顿时眯起醉眼,语气带着几分凌厉:“你叫什么名字?好大的胆子!敢闯本王妃的房间,看来这王府的暗卫,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不准进来!”
话音未落,云可依便“砰”地一声甩上木门,雕花铜锁扣住的瞬间,还能听见门内传来模糊的嘟囔,像是在抱怨“烦人的暗卫”。
远处回廊的阴影里,几名暗卫强忍着笑意,互相递了个眼神。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憋笑的轻咳:“没想到啊,咱们王爷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还是被醉糊涂的王妃当成了普通暗卫。”
另一人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噤声,目光却忍不住往那扇紧闭的房门瞟去,眼底满是忍俊不禁。
一炷香之后
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窗外大雪仍在簌簌飘落,将阁楼窗棂染成一片素白。
萧慕寒足尖点在窗台,身形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跃入室内,落地时连烛火都未晃一下。
萧慕寒目光落在床榻上,只见云可依侧身躺着,长发散在锦枕上,呼吸轻匀,显然已沉沉睡去。萧慕寒缓步上前,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灵力,轻轻覆在她的心口——他要探查那传闻中的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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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渗入的瞬间,萧慕寒便感知到一丝异样的气息:云可依心口处,果然藏着一只细小的蛊虫,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蠕动。
“果然---有情蛊!”
萧慕寒当即催动灵力,想将蛊虫逼出体外,可那蛊虫似有灵性,察觉到威胁后,竟猛地往云可依心脏深处钻去,与她的血脉缠在了一起。
“竟然不出来!”
萧慕寒心头一紧,连忙收了灵力——他不敢冒险,若强行逼蛊,定会伤了云可依。如此反复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他只得暂时放弃,垂手立在床畔。
“再找机会吧!”
萧慕寒俯身,轻轻拉起云可依温热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眼底掠过复杂的神色。
“近日,依儿对本王如此痴迷,整日缠着不放,想来,多半是这情蛊在暗中作祟。”
翌日……
清晨……
晨光从窗棂漫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几道浅淡的光痕。
云可依睁开眼,望着帐顶绣着的缠枝莲纹,恍惚了片刻才回过神。
侧头望去,萧慕寒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一卷兵书,晨光勾勒着他清隽的侧脸,墨发用玉簪松松挽着,安静得像幅画。
可云可依心里那点不痛快却没散去,前几日的争执像根细刺,扎在心头。
云可依没作声,悄悄起身,从屏风后取了衣裙换上。布料摩擦的轻响没能惊动书桌前的人,她拢了拢衣襟,径直走出房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萧慕寒看了看云可依说道“依儿……你醒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萧慕寒翻书的手指顿住。萧慕寒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眸色沉了沉,随即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怎么……还在生气?”
萧慕寒在廊下追上云可依,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云可依脚步没停,侧脸冷着,语气疏离:“不劳王爷关心。”
云可依径直往后院走去,那里拴着她的白龙马。见云可依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萧慕寒眉峰蹙起,转身从马厩牵出自己的黑马,利落跃上。
“驾!”
云可依一夹马腹,白龙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扬起一阵尘土,朝着院外疾驰而去。
“依儿,你去哪?”